花未眠覺得嘴裏靈芝的味道變得更加苦澀了。
早在來商王府之前,她就已經被魏王破了身子,大婚之前她問魏王,該如何向商蜀交待,魏王哈哈一笑,“你以為商蜀是傻~子,會巴望著你一個歌姬帶著囫圇身子嫁給他嗎?他心裏有數,此事定不會追究,他心裏也明白你必是被我先睡過的,難不成還能為了你來捅我一刀?”
果真,商蜀沒問過此事。
可花未眠與商蜀的床笫之事,卻始終讓她說不清道不明。
雖說丫頭們常常在第二日見她時滿麵通紅,她也常聽楚昭昭酸溜溜地提醒她要端莊,意思每夜她都叫得歇斯底裏,可她卻總是不記得二人纏~綿的過程。
以至於她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花未眠將茶杯放下,臉上掛著笑,卻比不笑還難看百倍,“姐姐說笑了,妹妹哪有這好福氣進府就生養的,隻是我倒也有些疑問,按理說姐姐生過一胎了,再來一胎本不是什麼難事,可這麼久了,姐姐為何也還是沒給王爺再添一兒半女啊?”
楚昭昭哼了一聲。
自打南喬進門,之後又來了花未眠,那商蜀就再未碰過自己的身子一下,她倒是想有,可空有一片肥沃的土地,沒有種子,她能有什麼辦法?
楊媽媽眼尖看出楚昭昭的難堪,適時地張羅著小世子要楚昭昭抱著午睡,才打破了這一屋子的尷尬。
話說驚荼三人到了醫館門口,遠遠地看著門前站著個人,正對著門上的告示發呆,好像要把那張紙盯破了似的。
轎子漸漸近了,那人欣喜地回過頭,手裏拎著首飾匣子,玉拔束著頭發,好一個一表人才。
豆兒扶著驚荼下轎,驚荼頭上戴著帷帽,遲袤眼睛盯著,一伸手想去扶她,卻被豆兒一個扭身躲了過去,遲袤的手在寒涼的空氣中呆了半晌,堪堪道,“等了你好久,終於回來了。”
這語氣曖昧得很。
自打他在豆兒那裏打聽到驚荼沒有許給人家,再說起話來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親近。
驚荼未將麵紗揭開,也未讓豆兒開門迎他進去,幾個站在門外,驚荼問遲袤,“遲袤師傅是來送首飾的?”
“是。”遲袤將匣子打開,驚荼看都沒看一眼就讓雲牙收了起來。
“東西送到了就請回吧,過後我會讓雲牙把銀子送過去。”
遲袤不知驚荼為何會變得如此冷淡,前些天明明還好好的呢。
“你是怎麼了,不請我進去坐坐麼?”他要求得倒是直白。
驚荼也不看他,將頭低下踢著腳下的枯枝,“不敢。前幾日楚妃來過我這醫館,似乎為了遲袤師傅來給我做首飾的事不大高興,她手下的丫頭還把豆兒給打了,我本來是聽說你與商王府已沒有來往,才敢用你來做頭麵,若是這樣,我一介民女可不敢與堂堂王妃爭個一二,等下午雲牙把銀子給銀樓送過去,師傅就不要再過來了吧。”
說到最後,聲音裏竟隱隱帶著哭腔出來。
遲袤心裏一急。
分明是那楚昭昭先冷淡了他,現在他找到驚荼這樣的妙人兒,楚昭昭又出來阻攔,她安的是什麼心!
他是她的玩物,本來已經玩夠了扔到一邊,現在被別人發現了想拿去玩,她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