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風若惜無力地癱在地上，嘲諷地一笑，“我還真是個笨蛋！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就隻會無理取鬧。到頭來，連打個架都輸得體無完膚，還害得來救我的你受了傷。放棄她，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真的不後悔麼？”
作為自說自話，自貶自諷的代價，風若惜的額頭被重重地彈了一下。她左手捂著額頭，右手威脅性地掐住皇甫陌的脖子：“喂，你造反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要造反。”皇甫陌好笑地拿開她的手，“方才教訓人的時候說的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如今怎的成了這般模樣？”
皇甫陌按著她的肩，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如果可以比較，那就不叫愛情了。真正愛一個人，才不會在乎她到底會什麼，才不會在乎她是否會無理取鬧。拿自己與一個千萬年都得不到愛的老太婆相比，惜兒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可恥麼？”
風若惜“撲哧”一笑，卻又立刻恢複了嚴肅的表情：“可這不一樣啊，說起來總比做起來簡單。更何況，她的確比我要強，無論在哪個方麵。”
“誰說的。”皇甫陌惡作劇似的捏了一下風若惜的鼻子，“她哪裏比得上你。即便相識千萬年，她也比不上你令我一見傾心。即便她城府再深，也比不上你智擒鳳相，助我保家衛國。即便她法力再高，武功再強，也比不上你一個咒語便將氣息全部隱藏，氣得她隻得就此作罷。”
風若惜苦笑道：“不過是從前捉迷藏時，為了不讓姐姐們找到我和七妹，耍的小把戲而已，根本不值得拿來炫耀。”
“無論如何，我愛的隻有你一個。”皇甫陌緊緊地抱住風若惜，“請相信，我愛的是你，隻是你。”
“對不起，對不起。”風若惜靠在他的肩上嗚咽著，滾燙的淚水把他的衣袍浸濕了一大片。
“喂。”皇甫陌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不幫我療傷也就算了，怎麼還往我傷口上撒鹽呢？”
風若惜笑著抹去眼角的淚水：“還不是你活該！”
雖是這麼說，她卻仍舊急著扯過皇甫陌的後背來看：“切，這麼點小傷還敢喊疼，快點回去上藥了。”
這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皇甫陌笑著調侃道：“惜兒，聽說比賽勝者是要去祭拜河神的。我們這樣走了，雪月祭怎麼辦？”
風若惜不由嗤笑：“敢讓我倆祭拜，河神活得不耐煩了吧？”
“是啊。”皇甫陌在她的攙扶下站起來，“說不定會折壽呢。”
“折壽算是輕的了。”風若惜在一旁冷漠地絮叨著，“大概會立刻灰飛煙滅吧。”
皇甫陌不易察覺地抽了抽嘴角：這……算是詛咒嗎？
客棧的房間裏，風若惜小心翼翼地為皇甫陌上著藥。
“方才，因為和你吵了架，所以我才會找塵幫忙的。”她一邊幫皇甫陌上藥，一邊不自主地開始解釋，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冷笑一聲，“很可笑吧？在別人眼裏，我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備受寵愛。可到頭來，我所能依靠的，也不過就你們兩人而已。”
一陣沉默過後，回應她的，就隻有一聲輕輕的“嗯”。沒有質疑，沒有安慰，甚至連回頭都沒有，隻有一聲不冷不熱的“嗯”。而風若惜卻如釋重負地笑了，也同樣回了他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