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咚咚咚咚”禦書房內,一位相貌酷似皇甫陌的男子使勁地敲著桌子。
伏在案上的青衣男子猛地起身,看清了眼前的人,卻似乎很失落地歎了口氣。
“怎麼?”黃衣男子不滿地挑了挑眉,“怪朕驚擾了你的美夢麼?”
青衣男子略一苦笑:“是啊,真是個美夢呢!”
“我夢到若惜了。”他自顧自地講著,絲毫不在意身邊的男子是否會生氣,“她在周莊,跟一位姑娘比試琴技。真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勝,不過,那也是個平常女子該有的情緒吧?”
黃衣男子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之後便隨手拿了本奏章砸向他的腦袋:“行了,皇兄叫你來是幫朕處理朝政,不是叫你來這兒睡覺的!”
“裕。”青衣男子接住奏章後放回原位,黑眸深邃得緊,“我感覺,他要回來了。”
皇甫裕放下手中的筆,麵色凝重地轉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惹得青衣男子一陣驚愕。
“塵。”皇甫裕擺出一副體恤下屬的表情,道,“朕知道,你這些年來辛苦了。但是,還沒到白天,請你別整天做著白日夢好嗎?”
“你……我出去一會兒。”易浣塵氣憤地走了出去,皇甫裕卻輕輕地歎了口氣。
“皇兄,我最欽慕的皇兄。”皇甫陌將臉埋進自己的臂彎,“皇兄,你在哪裏?裕兒,想你了。”他低聲嗚咽著,像個無助的孩子。
他們倆原是雙生子,隻不過皇甫裕自幼體弱多病,幾乎不能踏出屋外半步。再加上,他的兄長皇甫陌整日忙於讀書和習武,外人不敢貿然前來打擾。所以,皇甫裕與外界的交集極少。
那年,誰都知道,皇後生了個極其優秀的兒子,不僅文武雙全,而且言行舉止都像極了皇上。眾人都說,太子日後必成大器!而同為皇後所生的皇甫裕,卻漸漸被人遺忘。甚至,連皇上都記不得了,自己還有個兒子,名為皇甫裕。
常年臥病在床的皇甫裕,對於遠遠傳來的皇子公主的歡笑聲羨慕不已,一日,他提出要去外麵走走。
“殿下舊疾未愈,應當靜養才是。”照顧他的宮女如是說道。
照顧皇子的日常起居理應是十分搶手的活,但這位宮女卻不這麼認為。
這病怏怏的皇子整日除了吃飯喝藥就再沒什麼正經事,害的我既不能省錢也不能漲月俸,甚至有時還會因為照顧不周而被皇後責罰,真是個晦氣的主子!怎麼不早些死了呢?
有時,這宮女甚至在心裏這樣詛咒他,但麵上還是得恭恭敬敬的。但,態度卻冷淡得緊。
而今日皇甫裕的熱情似乎特別高漲,他出聲反駁道:“今日本殿下覺著好些了,不礙事的。再說整日悶在屋內,對身子也是不好的。”
聞言,宮女立刻翻了臉:“既如此,殿下請自便吧。”說罷,轉身便離開了。
雖然宮女的態度令皇甫陌感覺很不舒服,但想到可以出去玩,他便自行穿好鞋子,準備出門。
回廊上傳來宮女的聲音,惶恐中帶著點點雀躍。皇甫裕心下疑惑,便悄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