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期而遇(1 / 2)

陳玉芬幫陳玉蓮買的出自名家之手的真跡當天就拿了回來收到書房,60萬現金也即刻打到了對方銀行賬戶裏。賣畫的已經不是陳玉芬的故友,而是他的女兒,陳玉芬回到別墅後約了這個故友的女兒兩次,對方才答應再見一麵。

千帆覺得姥爺,姥姥朋友的女兒,怎麼也是阿姨級別的,但是見麵的時候狠狠意外了。女孩從門口進來,表情冷漠,姿態高傲,像黑夜裏孤獨的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她看見千帆的時候驚訝一瞬即逝,淡淡的說:“真巧,沒想到還能再見。”

陳玉芬不明情況問千帆:“崇兮和小帆見過嗎?”

“我們在去陵園的路上見過一麵。”千帆急於應付生活的改變,那天之後幾乎都要忘了天橋上的事情。千帆怕對方尷尬和難堪,不敢看蘇崇兮。崇兮沒有緊張之色,千帆表情張皇,好像那天要自殺的是千帆似的。

陳玉芬說:“這真的是緣分啊!小帆,崇兮是你姥爺和我好朋友崇教授的女兒,也是A大的,大你一級,是你的學姐。”

蘇崇兮褐黃色的頭發絨細,有著大波浪的卷兒,皮膚很白,如果不是看五官,她的發色和膚色很像歐美人,五官也很好看,很精致,眼睛裏那種明明很清澈卻又很深邃的感覺十分抓人,孤高的神情,倔強的表情,在尋死過一次以後臉上絲毫看不出自我輕佻的神態。

千帆伸出手說:“崇兮學姐,你好。”

崇兮的手象征性劃過千帆的手。“叫我崇兮好了。”

千帆看上去就是嬌慣長大的孩子,皮膚細膩,臉上一派天真,眼睛很大很亮,很容易被傷害的樣子。

千帆跟崇兮不同,即使是同帶給人高傲的感覺,千帆是一種是故施的小性情,而崇兮是不容褻瀆的冷漠。

千帆眼波流轉,攪動了空氣,她看到崇兮鬢角上白色蝴蝶結的小卡子。

蘇崇兮剛剛失去父親,但她傲骨聳立,一點都不楚楚可憐。

“我上次過來到醫院探望你父親時,他精神還很好,沒想到這麼快……”

“沒想到我繼父是和千教授同一天安葬到同一個陵園的,有老朋友在,我想他們都不寂寞。”

千帆才知道那天崇兮是去安葬她繼父的骨灰。天橋的縱身一躍卻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痛。每個人都有一段心酸的故事,千帆不敢窺視別人的悲傷,怕又聽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現實總是你看他平常,他實際在堅強!

“我們都在A大任教的時候,和你父親常來往,後來調離本地之後,培升還和北楊一直保持書信上的往來,兩個搞文學的,非常喜歡這一套。”

陳玉芬感慨萬千,上次回來打點的時候,在醫院裏看望崇北楊,兩個人聊到過去還覺得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沒想到竟然是永別。

“我爸爸一直保有文人氣息,但並非書本上形容的那種老學究。”

“嗯,年輕的時候浪漫情懷十足,有名的才子呢,一大批姑娘排著隊追他,可他誰都瞧不上,年過四十了還孑然一身,別人都說他研究文學研究傻了,成了名副其實的書呆子。直到他遇見了韓晴……”

陳玉芬講起崇北楊和韓晴的事情,眼角就有暖暖的笑意,才子佳人的組合就是能令人側目,令人嫉妒,即便是一個悲劇結局,也是美麗的悲劇。

蘇崇兮聽完崇北楊和她前妻的愛情故事後,冷靜的問:“您知道我繼父和我媽是怎麼結婚的嗎?”

陳玉芬一愣,這就是她爸爸和她媽媽的故事啊!然而事情的曲折,真相,陳玉芬作為一個外人不方便多說。蘇崇兮繼承了崇北楊的清風道骨,麵容像她混血兒的媽媽,當年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取名字的時候崇北楊還特意寄信給千培升討論,那時千培升剛剛決定留下千帆,回信給崇北楊,書寫了失而複得的心情,然而又有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感概,所以小帆的名字沒做更改,就用她記得的名字——千帆。崇北楊頓悟,就給小女兒一個字——兮,是一聲歎息的意思,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感慨。陳玉芬說:“那時候我們已經搬到南方去了,看書信,信中內容提到給你取名字,是千言萬語的感慨,他說’訴不盡衷腸,唯有一聲歎息!’”

倔強的崇兮不懂崇北楊的苦心,一直用著養父的蘇姓,看她特立獨行的個性怕是和崇北楊的大女兒相處的也不是很融洽。

“記住我的電話!有事情你可以找我。”

軍訓期就要結束了,千帆馬上要入學,因為隨時可以回別墅,千帆沒有什麼行李收拾,在宋家別墅的這段日子除了剛來的那幾天難磨,後來的時間要愉快得多。

陳玉蓮和陳玉芬,經常在後花園擺個小茶桌,一聊就是大半天的時光,千帆有時候坐在一旁靜靜地聽,有時候到宋思源的書房看書,少爺這幾天都不著家,很晚才回來。少爺不在家,聶博雅就沒來過,來的比較頻繁的是宋卓宇的媽媽宋恬,她來之後可以湊一桌麻將,“劈裏啪啦”的聲音給空蕩蕩的大房子增添幾分熱鬧。千帆還沒有別的朋友,給蘇崇兮打過幾次電話,蘇崇兮那邊因為有事情不方便見麵就一直沒有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