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營的士兵有些正欲衝向敵陣,有的隻是按刀戒備。敵人又一次從上而下的攻擊,卻是他們所沒想到的。
瞬間,我軍好像突然沸騰起來的水,被這數十個敵人擾得天翻地覆。
程淵寒手中握著長槍,正奮力揮舞著,不讓一個亡人軍戰士逼近。我看了看周圍,隻見每一名亡人軍戰士都如同瘟疫一樣,在軍中快速的蔓延開,凡是觸到他們的,立刻死亡。
我吼道:“每十人一組,外六內四站成圓隊,切莫將後背留給敵人,切莫下馬!”亡人軍縱越,穿插能力極強,從樹上跳落至我軍的馬背上殺人之後,便繼續跳到另一個馬背上。但我若下令讓全軍下馬迎戰,那麼三千左右無人駕馭的馬匹,若是受了驚,比亡人軍更難控製。
我剛下令,便帶馬向前衝去,那名正同程淵寒較力的亡人軍已被我刺死。我在一片廝殺聲中大喊道:“小寒,你怕不怕?”
程淵寒這一會兒已殺紅了眼,雖然他沒殺幾個人,但是戰場上炙熱的氣氛卻讓我們的血液都沸騰了,他手握著長槍,手臂上血管暴突,他嘶吼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把命擱在這兒了,死又有何懼?”
我大聲道:“好,你隨我來!”程淵寒帶著馬,緊緊跟在我的身後,我也從旁接了隻長槍,催馬到一個亡人軍士兵麵前,長槍畫了個弧,由上至下刺向他麵門。他手中持著把寬背大刀,見我槍刺去,便將刀猛地揮起,“當”的一聲巨響,一股大力傳至手臂,我隻覺得半個身子都麻了,手中槍也有些拿不住,正要滑落下去。
我情急之下,便要用另一手抽刀,可這時,隻聽程淵寒大喊了一聲:“統領小心!”
我心中一凜,隻見一杆長槍從我身側刺了過來,而程淵寒在我身後,卻也救不到我,那杆槍來勢飛快,我躲是無法躲掉的,於是,我一咬牙,決定犧牲右肩頂住這一槍之後,斬風刀也可以迅速斷其兵器。
就在我鼓起壯士斷腕的勇氣時,刺來的長槍一定,便慢慢地落向了地麵,軟軟倒下去的敵人身後,露出唐雲傲有些氣喘的身影。
他眼神有些後怕的看著我,道:“還好來得及。”
我看著他染血的盔甲,知道他是發現了後邊的情況後,迅速殺出重圍跑了過來。我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感動,但是戰陣之上,瞬息萬變,根本不給人多餘的時間。
先前拿著大刀的敵人抽回兵器,又雙手持刀猛地向我斬來,而我左手也早已搭在了斬風上,“嗆”地一聲響,斬風出鞘,刷地一聲斬斷了他的兵器。敵人看著手中的兵器愣了愣,隨後便被趕到的程淵寒一槍搠死。
我看了唐雲傲一眼,哼了一聲,厲聲道:“別發愣!上馬迎戰!”
唐雲傲沒說什麼,隻是飛身縱上一匹無主的馬,然後高聲道:“唐槍班的隨我殺敵!”
我這三千先鋒營騎軍裏,有八名百夫長,每位百夫長都統領二百名親兵,唐槍班正是唐雲傲的嫡係部隊。
他話音一落,就有一群士兵騎著馬湧了過來,紛紛地加入了我們殺敵的潮流中。
我們三個朋友在隊伍最前列,如一道遊蛇一樣,經過每一個戰友的身邊,都能將與他們對陣的亡人軍刺死。
眼看著我們就要到張末生的旁邊時,亡人軍一群群地不怕死一樣衝過來,而我們卻好像陷入了泥潭中,速度在對方的攻勢下漸漸地慢了下來。
隊伍也衝得有點散,在敵人麵前,略有各自為戰的趨勢。
“統領,我給張叔平將軍帶回來了,前麵敵人太多了,士兵要頂不住了!”張末生騎著馬向我喊道,而張叔平一身白盔盡是血色,正與張末生共乘一騎,手中長槍仍舊有餘力地舞動著。
張末生能如此說,自然是要我下令退兵,可是此時此刻,進不能突圍,退又會損失更大,我咬了咬牙,百般權衡之下,吼道:“先鋒營所有人聽著,此戰必要獲勝,否則我等有何顏麵敗回去麵見顧將軍?你們都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豈有臨陣退縮之理?有勇氣的,隨我一起衝,即便血流光了,也要殺盡敵軍!”
我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我軍士氣陡然暴漲。無數本來正死守的騎兵齊聲大喊,迅速的化成一道刀槍鐵流,洶湧澎湃地衝擊著敵軍。
“李將軍,我張叔平這條命,今天就交給你了!”他說完話,竟跳下張末生那匹馬,又反身殺回敵陣,而張末生的坐騎感到身子一輕,陡然加速,張末生也借著馬匹的神速一槍捅進敵人的胸口裏。
“統領,敵人數量雖不多,可是林道狹窄,我們首尾不接,很容易讓他們前後夾擊,兩側襲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