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待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停歇,便是萬籟俱靜,眾將皆是冷汗浹背,不敢動彈分毫,生怕下一個因時運不濟而西行的,便是自己,就連那處事不驚的吳四季,此時此刻也不免心慌意亂,難以平心靜氣,因為他也嗅到了空氣中夾雜的刺鼻血腥味,借著微涼的火光,他隻見到了周圍一張張麵麵相覷,慘無血色的麵龐,緩緩向自己圍攏。
“外邊到底出什麼事?”一將終是承受不了如此凝重的氣氛,開口問道。
“額......也許,我們出去看看?”豪豬聞言,強顏歡笑道“也許......外邊相安無事,隻是我們自己嚇到了自己?”
“不。”吳四季本就瘦骨嶙峋的體態,在這忽閃忽明的火光中更顯詭異,隻見他輕舔那早已幹裂的嘴唇,咬牙切齒道“魔獄的雜種......我可斷定,此聲來自我的副官,他追隨我已有若幹年,他的為人我是一清二楚,他一向寵辱不驚,計算是鐵烙入目也休想逼他開口......他方才會發出如此刺耳的慘叫,這外邊恐怕已是......”
“前輩莫要言之過早。”一方將領站出身來,喝道“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您怎能斷定是他?再說,如若敵軍當真派出什麼怪力亂神之物前來,我們再是如同此般畏手畏腳,那不更是兵敗如山倒?依我看,我們應當主動迎敵,打他個措手不及,諒他們是什麼洪水猛獸,我們還有諸位高手,以及南域火槍隊,與他們拚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嗯......話粗理不粗,那我們就依你之言,折中一番,派一位技藝精湛的高人外出巡查......順便把我令帶給各個軍營的將士,就說地方不過隻是徒有虛表,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堅持下去,隻需片刻,那魔都便歸於聯合軍之手。”
“哈?你認真的嗎?現在的萬全之策便是躲在這哨塔中靜觀其變,我在明,敵在暗,冒然出襲,無異於是自尋死路。”豪豬聞言,壓低嗓子,低聲道。
“好,那就你去吧。”吳四季聞言,不動聲色,言簡意賅。
“額......冒昧的問一句,你這般命我去自投羅網,可否是嫌我話太多了?”豪豬聞言,故作一副麻木不仁之態,言道。
“不,是因我們眾人之中,隻有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銷聲匿跡,現在哨塔外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你再外出行動,更是如魚得水,正可謂是無影亦無蹤,深入敵後如入無人之境,如若是再有譚兄加以協助,那敵方就算是把平天大聖叫來,也是無計可施。”吳四季賣弄著不知從何處學來的油腔滑調,說道。
聞言,還未等豪豬反應,一北地人軍官便喜眉笑眼,眉飛色舞道“哈哈哈哈哈,叫你嘴巴不幹脆。”
“你也跟著去。”
“為何?”
“你話太多了。”
一健壯男人輕輕推開哨塔大門,霎時間涼風呼嘯而入,差些吹滅了哨塔內的明火,仿佛在那一刹那間,無數冤魂湧入塔內,它們呼喊著,嘶吼著,卻隻求尋得些許暖意,也許他們認為他們還活著,周遭的眾人隻是因為被嚇昏了腦子,對他們視而不見罷了。
看著不斷向自己奔湧而來的黑霧,譚木煙好似又回到了那怨霧林內,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一邊男人便麵露不悅之色,催促道“譚將軍,你應該也不希望外頭那些怪物湧進了把我們殺個片甲不留吧?”
“當然。”譚木煙回應道,剛欲邁步便被那吳四季輕輕拉住。
“譚老弟,一會你們要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就施起我教你的道法,倒是我們自會趕往你處,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