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小彤知道,今晚過後,這一切心血都值。

自從開始用這藥,梁小彤還從未失手過,兩名猶猶豫豫的二線女星,一位故作矜持的有夫之婦,都是這樣得手的,到時候裸照一拍,就乖乖成了他的長線。她們至今都不明白,在哪個環節失的足。

今夜將是那蘭的福分。

“梁總在打什麼樣的算盤?”

梁小彤一驚。他已安排罷一切,回到桌前,和那蘭共同享用著剛端上來的一份鳳梨糯米小煎餅。

“我是說瀟湘會所的事務,應該說您的賬房先生一定在拚命打著算盤,保險理賠有多少,怎麼重建主樓,怎麼處理戴總的股權……瀟湘總還是要開下去的吧?”那蘭問。

有頭腦的美女就是不一樣,談話內容都那麼有營養。

“你別梁總梁總的,聽著挺生分的,就叫我小彤吧。瀟湘一定會開下去,我可能會改個名兒,本來就不喜歡瀟湘這個名字,聽上去跟湖南館子似的。你說改個什麼名兒比較好呢?你有文化,一定得幫我參謀參謀。”

那蘭差點惡作劇地說“金利凱”,笑道:“我有什麼文化呀,一個學心理的,人人都知道,糊弄人的學問。”

“太謙虛了,心理師多了不起呀,跟人一聊,抑鬱的人就高興了。要我說,怎麼能糊弄了人、又讓人高興,那才是真正高深的學問。”這段是梁小彤事先背好的,說出來特別順溜,而且說得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一點都不做作!

“喲,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那蘭伸出食指,輕點著梁小彤脖上的紗布。雖然細細手指根本沒有觸及,梁小彤還是覺得如有輕微電流通過,整個身體麻麻酥酥的好生舒服。

梁小彤滿目溫情地看著那蘭:“看來你是真不記得昨天的那些事兒了。”

那蘭歎息一聲:“他們都說我最幸福,把那段恐怖的經曆全忘了,看來,有些記憶真的是可以不要。”

梁小彤暗驚:“他們是誰?”

“小真、謝一彬他們,都是你的員工,對不對?”

“是,是,都是好員工。他們還說什麼了?”梁小彤努力漫不經心地問。

“再沒有什麼了……哦,我們一起合計來著,說我們這些幸存者,也都是有緣分,來日應當好好聚一聚……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哦。”梁小彤坐直了些,雙眼望向月光下半是暗黑半是銀灰的湖麵,默想。“嗯,好主意,是應該聚一聚。”他起身說,“要不等建偉、華青他們出院了,我來做東,就在我的會所裏聚,怎麼樣?”

這時候一位女茶道師走進來,在屋中茶幾上布好了烹製功夫茶的茶具,兩人並排坐著,茶師坐在兩人對麵,算是主人接待兩位客人。

茶師取出梁小彤事先交給她的一小包鳳凰茶,放在賞茶盤中,讓那蘭仔細看過,說:“這是極品鳳凰茶,明清時期送入皇宮的貢茶——現在也算是貢品,據說每年隻產八斤半,大多送到中南海和秦皇島。鳳凰茶屬於烏龍茶係,衝泡這種茶的難度可能會稍微大一點,但你們放心,我多少還是有些經驗,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等會兒你們會注意到,我衝這種茶的手法可能跟別的泡茶師不大一樣,投茶很快,洗茶更快……”

數分鍾後,茶師倒完茶,逐一捧給那蘭和梁小彤。梁小彤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這關鍵時刻,就是習總打電話來,也堅決不接。梁小彤看也不看來者是誰,將手機撳到靜音,偷眼看那蘭,見她微閉雙眼,茶盅在鼻唇之間,入神地嗅著茶香,嘖嘖歎著:“終於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醇香。”

外麵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外麵有人喊:“梁先生,有人打電話來找您,是瀟湘保安打過來的電話,非常緊急,好像有人在砸您的會所,請您一定要接聽。”

“豈有此理!”梁小彤跳起身。那蘭說:“你去處理一下吧,這裏的茶等你來一起喝。”

梁小彤說:“沒關係,你自己先喝。”然後匆匆出去了。

他在樓下迎客廳接過了電話,不耐煩地問:“哪一位?”

一個不知是河南還是山東口音的男聲說:“是梁總嗎?我是瀟湘東樓保安哪,剛才有人朝我們東樓扔板磚,已經砸壞好幾塊玻璃啦。”

“這種事兒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報警啊!”

“警察來過啦,做了記錄了,他們也不知道該咋弄,扔磚的早跑沒影兒了,現在黑燈瞎火地他們也抓不到人。他們告訴我得盡快通知業主,開單子找保險理賠。”保安說。

“幾塊玻璃明天找人換了不就行了,找什麼保險呢?”梁小彤覺得警察和保安的思路都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