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幾塊玻璃,有人把停在後門的兩輛接送客人的專車也砸了,都是奧迪的吧,好貴的車吧?”
“什麼?車也砸了?你怎麼不一塊兒說呀?”梁小彤覺得怒火攻心,已經有點兒控製不住了。難怪,奧迪車被砸,的確得找保險了。
“我說了呀,我說好幾塊玻璃,包括車上的玻璃啊。車身還好,也就幾個坑,應該還能開。”保安實事求是地說。
梁小彤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
掛了電話,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上二樓。飛跑入那臨湖的包間。
這才鬆了口氣。
那蘭還坐在矮矮的凳子上,泡茶師也微笑地迎著他。
“怎麼樣?”那蘭關切地問。
“還好,沒什麼大不了的。”梁小彤一揮手,“估計是一些地痞無賴看到瀟湘黑著燈,主樓那兒又是一片廢墟,覺得正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跟著起哄扔了兩塊磚。”
“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那蘭氣憤地說。
“真的沒事兒!都處理好了。”梁小彤搖搖頭,搖走晦氣,搖來豔福不淺,“咱們接著喝茶。”看這架勢,自己接電話的那幾分鍾,兩個人都沒動窩,隻要茶仍在,那蘭跑不過他的溫柔。
兩人一起舉杯,那蘭遵著喝功夫茶的規矩,一小口一小口地將茶喝完。梁小彤這才放了心,自己那杯茶,他隻是輕輕碰了下,對茶師說:“要不就到這兒吧,我們要好好談談話。”
“可是……”茶師想告訴他這功夫茶的程序還未結束,梁小彤說:“真的,我說得還不明白嗎?撤了,都撤了,趕緊,需要我找你們老板親自來求你嗎?”
女泡茶師不再多說,急忙將茶具都收了,放入推車,吱吱扭扭地離開包間。
“我怎麼有點兒暈。”那蘭想站起身,險些跌倒,梁小彤立刻扶住,扶她到沙發上。
梁小彤將門關嚴,微笑看著已睡眼蒙矓的那蘭。
幾塊窗玻璃,車上幾個坑,都值了。
“那蘭,那小姐。”梁小彤輕聲呼喚。
那蘭朱唇微啟,似乎想應聲,但顯然已漸入夢鄉。梁小彤想,一定會是美妙春夢。
他用手推了推那蘭,沒有觸電般地抽搐躲避,藥效已遍布全身。
他走到臨湖的落地窗前,將窗簾拉上,燈不能關,一要欣賞美色,二要拍照。
今晚過後,那蘭你就會對我百依百順,我並不隻是個好色之徒,我這樣做是一舉兩得。甚至可以說,我這樣做是迫不得已的,真的。
他開始將鱷魚T恤拉出褲腰,寬衣解帶的第一步,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相機設好。包間壁櫥裏取出三腳架,架上佳能的單反5D Mak 3,對準沙發的方向,自動調焦。他對隻拍女方已經沒了興趣,好漢做事好漢當,要拍就一起拍進去、錄上去,事後看著會很過癮,比毛片好看。純做要挾用的裸照,最後拍幾張就行了。
他脫去T恤,解開皮帶,望著那蘭癡癡地笑,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
敲門聲忽然大作。
他還未及穿上T恤,門就被撞開了,梁小彤怎麼也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依舊吊著綁帶的戴世永。
後麵跟著謝一彬。
“喲,你在忙啊。”戴世永說,目光自然落在癱軟在沙發上的那蘭。
“你們怎麼……”梁小彤正要發作,發現樓梯口站著另外三五個漢子。
戴世永安慰說:“別擔心,那幾個都是自己人,不添亂。梁總,我向你保證我隻是個小生意人,不是黑社會。”
“你們……”梁小彤已經大致明白,知道多問無益。今晚自己滿盤皆輸,隻怪自己大意。
謝一彬說:“我們怕你賴著不發撫恤費和虎皮的醫療費和住院費,所以今天一直跟著你走南闖北,看到你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努力工作,我們也就放心了。”他環顧包間,“瞧,這兒連一張床都沒有,多寒磣哪。”
“少跟我來這套。”梁小彤冷笑,“要想敲詐勒索,先掂掂彼此分量,還想不想在江京繼續混下去了。”他皺眉看著戴世永:“謝一彬這樣的小刁民這麼做還不算太奇怪,你為什麼也跟著湊熱鬧?”
戴世永說:“湊熱鬧是一種境界,一種習慣,還用問為什麼?”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戴世永說:“先把那蘭扶回宿舍吧,然後……當然是再繼續談我們的商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