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狂歌二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漫勞海內傳名字,誰信腰間無酒錢?”段雲塵似乎有心事,今日聊聊幾杯老酒下肚之後,卻已麵露醉意,說話之時,也無往日那般文質彬彬,反而變得如同狂放不羈之人,邊飲酒,邊大聲吟詩,看得身邊的張夢靖卻是一愣一愣的。似乎察覺到了張夢靖的疑惑,段雲塵抬起酒杯,連飲數杯,笑道,“夢靖幾日為何如同女子般,扭扭捏捏?可是嫌棄我這的老酒不夠滋味?”
聞言,張夢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他抿了抿嘴唇,抬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卻漸漸地消失了,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段雲塵見狀,也不打擾他,自顧自地喝著酒。半晌,張夢靖輕輕歎息了一聲,開口道:“雲塵兄,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往日裏寫詩作畫,總能一氣嗬成,這幾天,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唉!”
聽到張夢靖這麼一說,段雲塵眼神裏閃過一絲驚異,他近幾天也是這樣的。要知道寫詩作畫,心境平和可是此中要首!若是心有雜念,那麼別說寫詩作畫了,做什麼事情都會覺得心神不寧!
正當段雲塵想要告訴張夢靖,自己最近幾日也是如此的時候,就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段大哥,張大哥,你們可是在家?”
聽到這個聲音,張夢靖整個人突然變得神采奕奕,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興奮;段雲塵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疑惑,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
段雲塵還來不及答話,就聽到張夢靖低呼一聲,神色有些激動地向外跑去,看著他手慌腳亂的樣子,段雲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笑罵道:“這個夢靖!日思夜想了不少時日吧?還真是……嗬嗬!”
張夢靖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開了們,看到外麵站著一位絕色女子,那日思夜想的笑靨,還有那熟悉的聲音,都讓他覺得這一切就好像是夢一般!他仔細地看著門口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激動,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看到了吧,秦姑娘!”一個略帶調侃地聲音突然響起,“我就說夢靖兄一見到你,就會發傻犯愣,沒錯吧?”
張夢靖剛剛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位秦姑娘的身上,此時他才發覺,與秦惜月一起來的,還有之前在京師有過幾麵之緣的錢公子!張夢靖的臉有些發燙,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有些尷尬地說道:“原來是錢公子與惜月一起來了,剛剛夢靖有些孟浪了,還望二位贖罪!快,快請進!”
段雲塵聽到門口的聲音,也有些驚奇,他立刻起身迎了出來。看著兩個人跟著張夢靖相繼進入屋中,他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失望,因為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並沒有來。看著段雲塵似乎走神了,張夢靖不由得搖了搖頭,輕輕往後推了推他。緩過神來的段雲塵,看到三人都看著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失禮,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道:“錢兄,你們二位可是趕巧了!我和夢靖正在吃魚喝老酒,談詩論畫!”
“哦?如此說來,我們來的還真是巧極了!”錢公子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一絲猶豫,做到了段雲塵的身邊,抬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不由得失聲讚道,“好酒啊!兩位賢弟這樣每日飲酒論詩,這日子可是羨煞仙人啊!”
“不知錢兄此行……”張夢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秦惜月,喝了一口酒後,神色緊張地問道。
錢公子似乎知道了張夢靖所想,他抬起酒杯,看著段雲塵,神色之間流露出一絲猶豫,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並沒有開口說話。張夢靖雖然滿臉緊張地等待著錢公子回答,可是看到他將杯中之酒飲盡後,依舊沒有開口,不由得有些著急,剛剛想要說話之時,錢公子才緩緩地說道:“夢靖兄不用緊張!嗬嗬,愚兄此次前來,一是受人所托,二是想念二位賢弟,所以……嗬嗬!”
張夢靖神色輕鬆了不少,他偷偷看了看秦惜月那緋紅的笑靨,不由得默默搖了搖頭,他之前還擔心……看著秦惜月雖然是一臉笑意,可是她眉宇之間隱隱約約露出的愁容,段雲塵心裏突然覺得一陣煩躁,他幾次想要開口問問秦憐星的現狀,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錢公子自顧自地喝著酒,並沒有多說什麼,一時之間,屋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