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宏向唐萱顫聲道:“師妹,這是真的?”唐萱一臉委屈與不情願,咬唇道:“我也是早上才知道,是爸爸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
唐萱搖了搖頭,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不想訂婚,不想嫁人。”其實是怕把唐易惹毛了,唐易把那些醜事都抖露出來。
“師父,我····”許天宏站了起來,道:“您知道的,弟子一直以來都喜歡師妹。為了師妹,您就是要我去死,弟子也絕不皺下眉頭。”
唐遠洋皺眉道:“那你想怎樣?”許天宏道:“我要娶師妹。”方皓冷冷道:“師妹與唐易師弟的婚事是師父親口許下,你少癡心妄想。”
許天宏怒道:“唐易不過是廢物一個,有什麼資格娶師妹。”方皓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厲聲道:“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兩人頓時針鋒相對,怒目而視,火藥味十足。
“放肆!”唐遠洋冷哼一聲,道:“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
方皓與許天宏立刻便耷拉下去。“都給我坐下。”唐遠洋冷冷道。
方皓與許天宏彼此哼了一聲,憤憤各自坐下。唐易默默的喝著杯中的五糧液,至始至終,他連頭也未抬下。這般窩囊樣讓唐萱更覺得他不如許天宏。不禁為自己先前還喜歡他而感到羞愧。
這頓接風宴,到最後不歡而散。唐易獨自回到了房間。他的腦海裏總是閃現出那句,他唐易不過是個廢物。他唐易不過是個廢物·····
唐易癡癡的笑了,他本以為自己內心已經夠強大了,但是,卻還是著著實實的痛了。
房外傳來敲門聲,唐易道:“進來,門沒鎖。”
進來的是一身雪白衣衫的唐萱。
“你來做什麼?”唐易冷淡的道。唐萱深吸一口氣,道:“唐易,我老實跟你說吧,我喜歡的是許師兄。”唐易沒有任何的感覺,哦了一聲,道:“與我無關,你放心,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唐萱眼裏閃過一絲怒色,咬唇道:“那我可否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唐易嘲弄的一笑,道:“你的話真是讓我莫名其妙,我如何沒有放你一馬?”唐萱道:“你別惺惺作態,若然不是大師兄向我爸爸請求,爸爸焉會答應。”
唐易心中怒火蓬了起來,不耐煩的道:“唐萱,我也懶得跟你多說。這件婚事,至始至終,我沒插過一句話。一切都不是我左右,你無非是擔心我說出你的那些個破事威脅你。現在我告訴你,你大可放心,我唐易還沒下作到這個地步。你隻管去找師父取消這門婚事。”
唐萱大喜,道:“你說話算話?”唐易不屑一笑,道:“要向我唐易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了,也隻有許天宏傻蛋才將你當成一個寶。”
唐萱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強忍住沒跟唐易計較,冷哼一聲,轉身出了房間。
接下來,許天宏與唐萱手牽手去找了唐遠洋。一個小時後,唐易與方皓被召喚到唐遠洋的書房裏。
許天宏與方皓站在一邊,唐遠洋坐在書桌前。唐易與方皓恭敬的喊了聲師父。
唐遠洋淡淡點首,朝方皓道:“方皓,為師現在才明白,這樁婚事的決定是個錯誤。”方皓臉色頓時變的不好看,道:“弟子不明白師父的意思。”唐遠洋道:“天宏與萱兒兩情相悅,我雖是萱兒的父親,也不可能完全不去顧及萱兒的感受,你明白嗎?”
方皓深呼吸一口氣,道:“一切事情都是師父在做主,讚成的是您,如今不讚成的也是您。朝令夕改,弟子無話可說。”
唐遠洋眼裏出現一絲怒氣,道:“方皓,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恃寵而驕。你就是用這樣的語氣來跟為師說話的麼?”
方皓默然不語。
唐遠洋道:“這件婚事就此作罷,你們下去吧。”許天宏與唐萱眼裏露出喜色,兩人目光相視,情意無限。
方皓轉頭看向唐易,唐易咬著下唇,唇上滲出淡淡的血跡。他心下一痛,卻又無力回天。拉住唐易的手,道:“小易,我們走。”唐易冷淡的甩開了方皓的手,他本來目光下垂,這時忽然揚起,淡淡的,以一種平視的姿態看向唐遠洋。
唐易的心中,從未像現在這樣子的難受。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灑脫,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被麵前這些人狠狠的踐踏在了腳下,唐萱,他沒有愛過。但是,從要訂婚,到取消訂婚。唐遠洋竟然至始至終都沒有征詢過自己一句。這是何等的漠視與侮辱·····
人啊,要麼在沉默中死亡,要麼就在沉默中爆發······
唐遠洋感受到唐易無視他威嚴的目光,微微一怔,眼眸帶著森寒看向唐易。這個小雜碎,竟然敢如此大膽,冷哼道:“怎麼?”聲音如寒冰,氣勢如泰山壓頂,讓唐易瞬間呼吸有些難受。
唐易保持一個謙恭的姿態,卻用不卑不亢的語氣道:“師父將萱師姐許配於我時,在我心裏,她已經是我的妻子。如今被許師兄橫刀奪愛。奪妻之恨,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