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和趙瀚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何進的書房走去。路上卻遠遠的見許攸匆匆走來,見何進在此,便折向走來。何進停下身子待許攸靠近才問道;“子遠,事情辦的如何,可還順利嗎?”
許攸向何進行禮,見趙瀚朝著自己拱手行禮,便也還之以禮,倒是一團和氣。
見何進出言問道,許攸便拱手回道;“回大人,稚叔、允城、公節已分別趕赴河東、弘農、河內三郡捉拿叛逆。如今一切順利,已經成功捉拿太平道叛逆九百二十六人,連同洛陽城中的二千一百零六十四名叛逆,共計三千一百九十人。卑職特意前來向大人請示如何處置這些叛逆。”
因何進平叛有功,天子便下詔讓何進除了監管河南尹外,同時還節製河東、弘農、河內三郡,全權處置司隸一帶太平道叛亂一事。張揚、鮑信、王匡三人正是奉何進之命,分別前往三郡協助郡守平亂。
何進聞言冷哼一聲,道;“還能如何處置,一律押送洛陽城中,待後日一並斬首。”
何進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決定了數千人的死活,饒許攸見慣了這些,也不由有些後背發涼。躊躇了會猶豫道;“大人,如今河南四郡抓捕牽連的太平道中人已俞三千,若是全部斬首的話……恐怕朝中和民間會對大人有所揣測之言。”
趙瀚見狀也隨著附和道;“大人,許別駕所說卑職以為也甚為有理,這些太平道信徒大多都是些山野村夫,不懂朝廷的恩威浩蕩。不如隻誅首惡,一些脅從者大可放過。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提高大人在朝中的名聲和威望,同時也能令百姓信服。”
原本以為許攸和自己都如此進言,何進應該能夠聽得進去,卻不料何進隻是搖頭道;“你們不明白,陛下如今憤怒十分,親口@交代我要將所有叛逆殺光。我若此時將這些叛逆們從前發落,陛下若是知道的話恐會不喜。”
許攸點頭道;“既然大人執意如此,那不妨就按照天子的心意辦吧,隻要能摸準天子的心思,那必然也就能夠得到他的信任。”
趙瀚猶豫了會,本還想出言勸阻,又想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勸何進打消主意。見何進若無其事的模樣,趙瀚心中雖然有些不忍,卻也隻得作罷。
想必在何進看來,天子的喜怒遠遠比數千平民的頭顱來的重要許多,況且這些人還都是有重罪在身的刑徒。趙瀚如今既然是他的手下,便也隻能順著他的脾氣秉性行事了,否則恐怕難以被他容下。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何進的書房,按照順序坐下。許攸已經笑容滿麵的道;“大人,如今陛下對您信任有加,非但爵封慎侯,將兵權交予大人,更得委任節製司隸四郡的重任。如此顯赫,世人罕見,想必天子是想將大人提拔要職。”
何進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道;“這不過是天子照拂我的忠心而已,哪裏談得上什麼提拔不提拔。我所辦事不過是份內之事,天子既然已經封賞我為慎侯了,哪還敢奢望有什麼的新的賞賜。”
許攸卻笑著搖頭道;“不然,大人似乎忘記了,曆朝外戚掌權前,都是先封爵造勢,在尋個機會晉為大將軍之職。如今大人平叛有功,談笑間便將一場迫在眉睫的叛亂給鎮壓了,如今大功,天子豈會吝嗇封賞。”
何進聞言喜上眉梢,情不自禁道;“此話當真?”
何進並非沒有想過此事,相反這大將軍之位他可是朝思暮想,日思夜盼,隻是之前因為怕被張讓所忌,所以從未向人提起罷了。如今自己積功在身,到又忍不住動起了這個心思。
聽到許攸借機說起,自然喜不自禁。
許攸拱身笑道;“自然千真萬確,大人如今拜為大將軍已經是事在必成,朝中早已傳遍,隻是您還不知道而已。”
趙瀚在一旁想到曆史上何進確實是因為鎮壓黃巾起義而升任大將軍的,如此說來許攸之言到是實話,便附言道;“大人,許別駕所言我亦讚同,如今天下動蕩,恐太平道作亂之事已經難以壓製。如此一來必會天下大亂,陛下唯有委一信任之人節製天下兵馬方可便於平叛,此人舍大人還能取誰。”
何進見兩位自己最為信任的部下都如此說了,心情自然大好,躊躇滿誌的點了點頭笑道;“若真的能夠當上這大將軍,我定不會虧待子遠和浩然的。”
又特意望向趙瀚鄭重其事道;“這次事情浩然你居功甚偉,在天子麵前我不便為你邀功,但我何進絕非見利忘義之人。日後我必然會給予你應得的賞賜,絕無食言。”
趙瀚心想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看來你當了大將軍後哥也要跟著水漲船高升官了。
麵上卻裝出倍感涕零的模樣道;“大人言重了,下官是你的下屬,所忠心之人自然隻有大人你一人,趙瀚隻知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既為大人臣屬,自當處處以大人為先,何來邀功之說。”
聽趙瀚這話說的漂亮,何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重重拍了拍趙瀚的肩膀,神情頗為滿意。一旁的許攸見了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妒色,嘴中卻附和笑道;“趙主簿說的正是,我等既為人臣,自然當今人臣的職責,事事以大人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