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戲誌才看了一眼趙瀚,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倒是看大人你,不論言行還是舉止皆和常人有異,想法更是如同天馬行空,讓人琢磨不透。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對你青睞有加,想著與其東躲西藏的漂泊一世,還不如壓注跟著你,也許能圖個前程似錦。”
趙瀚迎上了戲誌才的目光,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如此相看,我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你放心便是。”
“時辰已經不早了,我還要回營輕視朱將軍,就不叨嘮誌才兄了,下次得空再來拜訪。”趙瀚站起了身子,拿起了桌上的馬鞭,笑著說道。
戲誌才也隨之站起了身子,隨之走到門外,垂立拱手道:“大人慢走。”
“兄台止步,告辭。”
“告辭。”
一夜疾馳,回到漢軍大營時已近天明。在外設崗的戍衛遊騎攔下了趙瀚,待驗明了身份後才開營門放入。
來回了一夜馳騁了四五百裏,趙瀚早已經人困馬乏,見此時還未天明想來朱儁還在睡夢中,也不好去吵醒他。便將馬鞭交給了從睡夢中匆匆醒來的親兵,吩咐他朱儁醒了便叫醒自己,自己則和衣在營中睡下。
一宿未睡,趙瀚自然疲倦至極,才沾上床榻便呼呼酣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被親兵給推醒了,半響才定下神來聽清親兵是在說朱儁召見他,正在帳中等候。
趙瀚匆忙起身整理了下衣甲,又用親兵端來的水盆洗漱了一番。清涼的井水拂麵,趙瀚精神頓時一陣,一掃昨日的疲憊,精神抖擻的走向朱儁的大營。
大營中隻有朱儁一人,正坐著用早膳,見趙瀚走進來便抬頭問道;“浩然還未用早膳吧?”
趙瀚躬身笑道;“末將懶怠,才剛剛起身不久,還未來得及用膳。”
朱儁‘哦’了一聲,便吩咐帳外的親兵添置了一幅筷。趙瀚也不客氣,謝了句便坐下與之同吃了起來。
趙瀚一整天沒正經吃頓飯,都是在馬上靠著麵餅幹肉填肚充饑的,眼前的這些雖然隻是簡單的清淡的清粥小菜,入口卻格外的香甜,趙瀚也是食欲大起,一連吃了三碗才放下了碗筷。
待吃飽撤去碗筷,抬頭望著正看著自己的朱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末將肚子有些饑餓,一時難免失態,將軍勿怪。”
朱儁微微一笑道;“浩然哪裏是懶怠,我聽說你令人將俘虜送回後便一夜未曾回營,直到臨近天明才會營休息,倒是辛苦的很。”
趙瀚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朱儁倒是對自己的行蹤清楚的很,莫非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若是讓他知道了私藏戲誌才的事情,定會自己的動機有所疑心,懷疑自己別有用心。
目光微微抬起,微笑的迎上了朱儁的望向自己的目光,卻見他的神色隻是詢問,道並無什麼異常,不像是起了什麼疑心。高懸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想來隻是手下向他稟告了自己的行蹤,朱儁隻是不解才有此一問,倒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心思飛快的轉過,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正色拱手說道;“末將聽到那俘虜所說的消息後,心中隱隱有了些想法,卻不太真切,便讓部下先回營候命,我獨自一人前往鄧城下窺探。”
“哦?”朱儁點了點頭,到並沒有生起什麼疑色,語氣中反而露出了幾分興趣道;“浩然有何想法,不妨說與我聽聽。正巧我這裏也有些想法,且看看你我二人是否不謀而合。”
朱儁既然如此說,自然是已經審問過了俘虜,所以趙瀚沉吟會便徑直道;“既然鄧城中主副不合,這裏麵我們到大有文章可做。那信使和李虎並不相識,我們大可以排出一人假冒信使去見李虎,憑借書信可以輕易套取他的信任,再在張達和李虎二人之間挑撥離間,若是處置得當的話,大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鄧城,打通通往宛城的通道。”
鄧縣壁高池深,又有黃巾軍的大軍屯駐,漢軍即便再精銳,不付出慘重的傷亡也難以強攻下。可要奪回宛城,這鄧城又是不可饒過的鑰鎖,生生的橫在了漢軍南下的道路上,也成為了朱儁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所以聽到趙瀚說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鄧城,朱儁不禁喜上眉頭,旋即又想到了什麼,又神色微沮的搖頭道;“這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就好比這假扮使者的人選,就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隨機應變的機智,我帳下能人異士雖然不少,卻無一人可當此大任。”
趙瀚笑了笑拱手道;“將軍,你看末將前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