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是落尾了。
真相便是一個家丁生了貪念,盜走珠墜兒,後懼,便將珠墜兒放在斂妝房間,企圖嫁禍給斂妝,後實覺心中有愧,畏罪自殺。
唯一的真相。
回到屋後,青辭伸出雙手,微有顫抖。她害怕感到可怕,自己殺了人,對,自己殺了人,一個無辜的人。
斂煙瞧青辭麵色不對,手搭上青辭的肩。
青辭反應卻是極大,從凳上一躍而起,後見是斂煙,勉強撐起一個蒼白的笑:“斂煙,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斂煙雖疑惑,卻依舊是順從地退了出去。
青辭緩緩平複了心神,然而她又想到另一件事。
那個收了她銀子的婢子是知情者,所以不能留!眸子中有幾分淩厲折射,然而又忽然逝去,那婢子,同樣也是無辜的,自己,是不是太罪大惡極了。不行,她若將這件事抖出去,自己唯有一字,死!
青辭反複糾結,最終打算先將這件事擱一擱。
又是想到了斂妝。
斂妝又是怎麼回事?
說巧不巧,斂妝便就是在這時候推門而入。一進來就是立刻下跪,對青辭叩頭道:“奴婢對不起小主。”
青辭心中也是有氣的,瞧得斂妝額頭都磕紅了,心中雖是不忍,卻依舊冷麵,道:“你素來謹慎,怎的犯了這般愚蠢的錯誤。”
斂妝卻不管不顧,依舊叩著頭,嘴中不斷道:“奴婢對不起小主……”
青辭緊蹙眉心,揮了揮手道:“得了得了,停下罷。”
斂妝依言停下動作,一雙淚眸看著青辭。
青辭終還是心疼了,蹲下身,芊芊蔥指撫上斂妝沾著血的額頭,斥了聲:“你也失去,一點也懂愛惜自個兒的身子,體之發膚受之父母,真真是不孝!”
斂妝卻是不管自個兒額頭上的血,握住青辭的手,拿出錦帕,小心拭去青辭手上沾染的血跡輕聲吐出一個字:“髒。”
青辭猛地抽回手,道:“你別在這兒轉移話題,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兒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說罷,起身重新坐到凳上。
斂妝抿了抿唇,道:“小主可還記得奴婢提過的那位畫師。”
青辭答曰:“自然是記得的,怎麼,莫不是這件事這畫師也跟著摻和了麼?”
斂妝忙是擺了擺手:“這倒不是。”
青辭眉心蹙起:“那又是怎般的?”
斂妝想了想,轉身關緊了門窗,又對青辭道:“小主是否疑惑今兒早奴婢為何那般匆匆忙忙。”
青辭眉心蹙地愈發緊了:“自然是的。”
斂妝沉思須臾,終是道出:“今兒早奴婢起來,忽然發現桌上留了張紙條。”
青辭插上了一句:“那紙條裏寫的可是關於那位畫師的?”
斂妝點了點頭:“正是然奴婢自然是不信,本想著是不希望小主勞神,便就打算自個兒去查,結果也是沒得出個結果。現在看來想是那留紙條的人瞅準了奴婢會不信,這才讓心懷不軌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青辭擺了擺手:“罷,我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你下次可得放謹慎些。”
斂妝垂首應是。
“記得,讓那個婢子閉嘴。”
青辭終狠心一砸心中那柱穩鍾,說道。
斂妝訝然抬起頭,瞳孔放大,又迅速低頭,低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