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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不記得淩楚了?”

青辭身子一僵,再是細看麵前男子的眉眼,那日淩楚坐在牆頭,離自己甚遠,隻瞧得一張好容貌,具體眉眼倒是沒有瞧清,如今近看皇帝,確實有股熟悉感湧上心頭,且淩楚的事兒,隻有自己與淩楚知道。

自己也是笨,國姓楚,皇帝名諱楚淩,而淩楚不過顛倒了一下,自己居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得知是曾經舊識淩楚,青辭倒是放鬆了些,可又想到自己昔日為了避嫌而對淩楚態度冷硬,頓時冒出一層冷汗,忙是掙脫開皇帝,下跪道:“當日妾有眼不識泰山,錯把珍珠當魚目,慢待了皇上,請皇上降罪。”身子微顫,一縷碎發粘在額頭上,卻是頗為狼狽。

皇帝眉眼間的疏離被溫柔取代,輕扶起青辭,淺笑著道:“你我間何必拘禮,朕倒喜歡那日的你,便是真性情,隻是不想這麼個可人兒,真性情卻是拒人千裏之外。”

青辭也是笑了起來:“皇上真真是個討虐的,萬千佳麗等著皇上,皇上倒偏要招惹那拒人千裏之外的妮子。”話語間倒是有幾分小性子使了起來。

皇帝怎知青辭是故作,當她是放下了拘束,也是耍了小性子,倒是可愛得緊,也就笑著調侃:“朕還真就是討虐的,難不成你還不允?”

“怎敢怎敢?”青辭嘴上告著“怎敢”,笑意卻是益發濃鬱。她卻是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歪打正著撿了這麼個現成的錦繡,倒是好運臨頭。

如今虞扇靈倒成晾在一邊的了。

青辭正與皇帝調笑,看見虞扇靈垂手站著,沉默不語,輕抿了抿唇,後揚了聲兒道:“靈姐姐,可還記得我們初入宮時所交換的玉佩?”

虞扇靈抬首,笑意溫婉:“怎會不記得?姐姐如今還佩戴在身上呢。”

青辭故作訝異:“靈姐姐真是上心思,妹妹可是擱在屋裏頭了,如今先回去取了瞧,給佩上後再來尋靈姐姐。”

“區區一塊兒玉佩,凝妹妹何至如此上心,且玉佩兒待在那兒,又不會丟了也不會飛了,如此著急去尋作甚?”虞扇靈倒是暗自駁了青辭的用心。

青辭不過是想尋個空檔讓皇帝與虞扇靈獨處,虞扇靈這般聰穎,想也是瞧得出自個兒的用心,怎的給駁了?

其實青辭這一作為除了給虞扇靈推波助瀾,倒還有另一緣由。

與皇帝的相遇太過乍然,故而自個兒近來忙著處理自個兒身邊人,漏了打聽皇帝的喜好性情,若這一不小心犯了皇帝的忌諱,即便是天賜的大好機緣也是無用了。

青辭暗自著急,嘴上又是說道:“這又豈是小事?民間傳聞玉佩兒交換便是知心姐妹了,馬虎不得,這老天可看著呢,妹妹若一個不在意,日後姐妹情諸多坎坷又該如何?姐姐且先候著,妹妹去去便回,若是妹妹晚了,姐姐隻管與皇上同走便成。”

虞扇靈細忖了一番,青辭這話沒了抓漏的機會,也就放棄,應道:“你倒是倔的很,罷罷罷,且隨了你。”

青辭正欲跪安,不想皇帝卻是插了話:“合著你兩姐妹情深,倒把朕擱在邊兒上了。”

青辭與虞扇靈對視一眼,俱是跪下:“妾不敢。”

皇帝抬了抬眼,笑曰:“隻是一說罷,如此戰戰兢兢作甚,倒是平白顯朕欺負了你們去。你且去取了玉佩來,若是遲了朕自不會等你。”

青辭一喜,起身告了謝就欲離去,皇帝倒是一把拉住她,附耳道:“今兒晚你得好好準備著。”麵上盡是曖昧。

青辭饒是再淡然,也是紅了麵兒,嗔著皇帝道:“皇上莫要拿妾做了笑料。不與皇上說了,否則隻怕這尋玉佩也是給耽擱了。”說著就是抬腳。

“誒。”皇帝又是拉了青辭的手臂一把,道:“朕說的,可是真的。”

青辭麵兒也是真真的紅透了,跺了跺腳,半真半假的道:“真的是該耽擱了,到時妾可嗔著皇上了。”

皇帝大手一揮:“你且去,但朕的話兒,可是作真的。”

青辭輕點臻首,也是直奔院子去了。

虞扇靈未聽清皇帝與青辭間說了什麼,暗自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