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哀家也是一時興起，也匆匆忙忙地邀了各位，隻是見禦花園花開得妙極，心動不已。隻為賞花，不為其他。”最後八字，太後咬得極重。
青辭稍稍抬了頭，看著太後，無聲輕笑。
“是。”眾妃應著。
“嗯，那邊各自散了吧。”太後點點頭，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皇帝道，“皇帝也別閑著，同去吧。”
皇帝聞言，眸光掃過一眾妃嬪，似是思忖了片刻，後起身，道：“嗯。”
青辭能夠感覺到，旁邊的夏斕瀅的背脊不自覺直了起來。
無妄之喜。
青辭暗自嗤笑，麵上一派溫婉如水。
“凝……嵐兒，你同朕一道兒吧。”皇帝起身，脫口欲出的名字不著痕跡地頓下，對一旁的萬念嵐道。
“皇上，臣妾身子尚有些不適，隻怕會擾了皇上的好興致，請皇上另擇他人。”萬念嵐欠身頷首道。
皇帝瞧萬念嵐麵色確實未褪蒼白，便也就罷了念頭，道：“那嵐兒你便好好歇著。”複又看了眼一眾妃嬪，指了指瑤貴人，道：“那便瑤貴人吧。”
瑤貴人微訝，隨後便是難抑的喜悅，在淑妃的眼神示意之下，站出一步，欠身道：“多謝皇上。”
他人見之，自知無望，便也就三三兩兩結伴散開。
青辭同夏斕瀅葉綿寧一道散開。
葉綿寧對著夏斕瀅，總是不太喜歡。
夏斕瀅挽起青辭的臂彎，輕聲道：“上次的皇帝壽辰，透露你表演節目的，好像有些眉目了。”
“什麼情況？”葉綿寧對此事倒未有知解。
“上次皇帝壽宴，若非太後娘娘相助，我隻怕真拿不出手節目了。”青辭一挑眉，澹言。
葉綿寧心思剔透，一點便通，道：“所以始作俑者是……”
青辭轉頭，示意夏斕瀅說下去。
“可能是，斂妝。”夏斕瀅踟躕著說出了口。
“不……我知道了。”青辭幾乎是打算脫口一句“不可能”，後生生咽了下去，壓下眉眼，道。
“此事也尚待闕疑，你也莫心慌，可能不是也未不可。”夏斕瀅瞧著青辭麵色不對勁，說著。
青辭也不急，再抬眼已是漠然一片，似毫不介懷，回著：“不論正誤與否，提及她，便不會是空穴來風。”
“我瞧那斂妝是個有心人，隻怕不會做身在曹營心在漢此等蠢事，她心中自有較量，若被查出，兩邊都討不到好。莫不如乖乖的，擇個良木而棲。”葉綿寧倒對斂妝有著幾分薄信。
“既然是個有心人，身在曹營心在漢此等蠢事到她手上，說不定也是個兩邊都討好的好差兒。”青辭從來未有將信任全盤托出給任何一個人。
葉綿寧暗自揪緊了青辭的衣袖，道：“冷靜些，莫要錯失了忠仆。”青辭穩了穩情緒，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夏斕瀅看著青辭，咬著唇也不說話。
葉綿寧這才放了心，無意轉頭瞥見一幕，笑出聲，複轉頭指給青辭看，道：“好戲。”
青辭與夏斕瀅皆轉頭望去。
徐貴嬪和虞扇靈，她們之間毫無交集，又有什麼好戲？
青辭惑然所疑，接著往下看。
“徐姐姐，真是對不起。”
虞扇靈的聲音率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