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貴嬪眉眼潤著笑，沒有絲毫風雨欲來的氣勢。
相較之下，俏笑嫵媚的虞扇靈在氣勢上倒是十足，不卑不亢。
“靈姐姐。”青辭緩緩笑起來，輕聲喃喃。
對於虞扇靈，青辭卻是一直捏不準，夏斕瀅已是自己人，葉綿寧偏向自個兒，淑妃按兵不動，萬念嵐敵友不明，至於瑤貴人，是青辭提防的。
順便，在這次摸清虞扇靈的同時，能較量較量徐貴嬪。
“菀嬪妹妹倒真是不小心，這茶好好地，就這麼潑下來了。”徐貴嬪眉目仍舊溫婉，實在難以叫人討厭起來。
虞扇靈低眉順目，言語看似後退實則步步緊逼：“姐姐說的極是，若非有意，茶水又怎會潑下來呢？”
青辭轉眸看了看，皇帝已經走遠。
那麼，接下來，好奇的就該是，是誰先挑起的。
“虞扇靈。”葉綿寧輕聲說著。
青辭點點頭。
與聰明人相交的好處。
虞扇靈先挑起，那麼，出於什麼用意？
一來虞扇靈不會那麼蠢，二來徐貴嬪一直不溫不火，暫時不會對虞扇靈構成威脅，那麼尚未站穩腳跟的虞扇靈絕不會大意出手。
。。。。。。那麼到底是什麼用意？
青辭絞盡腦汁，在看見徐貴嬪的笑時腦中似乎閃過什麼，在看見虞扇靈的不卑不亢時腦中所閃過的東西愈發清晰，卻被徐貴嬪身旁一婢子的怒叱打斷。
不禁蹙眉。
“大膽！”
虞扇靈也被這一聲叱斷了心思，瞧去。
“這野貓膽子忒肥了，擾了二位小主，真是不知死活。”那婢子將野貓抱起遞給一旁太監，對徐貴嬪和虞扇靈福身道。
虞扇靈看了眼，道：“爪子倒是幹淨，不像野貓。”
那婢子倒是不見驚慌，回著：“小主有所不知，野貓有時候就是太過自作聰明，以為假意收起了爪子便能誘敵深入，不想卻是引起了‘野貓爪子怎會幹淨’的疑惑，加速了它的死亡。”
明明毫無邏輯的一番話，卻是無人接話。這話，不論怎麼接，都是錯。
“好個婢子，伶牙俐齒倒是沒少得，卻是哪來的膽子！”怎接都是錯，莫不如仗著主子威風，直接給叱著。虞扇靈擺起了架子。
那婢子跪下。
徐貴嬪笑著，麵色無波：“一個小婢子，妹妹也要緊捏著不放麼？”
這話漏洞百出，顯然，沒打算救那個婢子，或許，說是她的棋子。
那婢子俯首謝罪。
“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何況還是一介婢子，姐姐可莫要再護著了。”虞扇靈也不客氣，承下這份下馬威。
是，下馬威。
青辭好似一怔，後緩緩咧開一個笑，聽如意說那徐貴嬪先前是身子不適一直養著，那麼現在，是要，愈了麼？
是一出好戲。
青辭收回目光，之後關於茶水潑灑的事情，她也無心去聽。
這場戲折子，本就是徐貴嬪的一手下馬威。
之後的茶水潑灑，不過是一個退一步，一個側一下，各各過了。
青辭轉頭對著葉綿寧道：“走吧。”又接著對夏斕瀅說：“戲完了。”
是啊，戲完了。
醉翁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