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你便說吧。”尹貴嬪不耐煩地說。
“貴嬪姐姐急個什麼勁，我這毓秀苑哪會吃了你？”青辭將茶倒好，各移了到尹貴嬪麵前，夏斕瀅麵前。
“苑子不會，人會。”尹貴嬪看了眼睛青辭，又看了眼夏斕瀅，譏誚道。
“我們隻是想跟貴嬪姐姐談個生意。”青辭看了眼夏斕瀅，相視而笑，夏斕瀅接著道，“貴嬪姐姐的牌子也該蒙灰不久了吧。”
尹貴嬪不動聲色地放下茶，端正了坐姿，“你們兩個小丫頭，打得又是什麼主意。”
“要的，”青辭抬起頭，比了一個“小事情”的手勢，“隻是貴嬪姐姐的富貴路捎上我倆。”
“有些東西，給了三個人這值兒可就損了。”尹貴嬪身子往前傾了傾，手肘撐在桌子上。
“有些東西，三個人湊一塊兒，可就值了。”青辭身子也往前傾了傾，手肘撐在桌子上。
尹貴嬪眼瞼稍抬，看著青辭眼中的篤定，嘴角的自信，也慢慢地，眼中篤定，嘴角自信。
“妹妹兩人就好。”尹貴嬪起身，“本嬪累了，不想再談。”
“姐姐等等。”青辭倒也不急，端起茶，端詳著茶杯上的花紋，道，“姐姐的牌子本來隻怕會被蹭了色，如今卻蒙上了灰，多月前的那首曲子，姐姐彈得可盡興？”
“說吧。”尹貴嬪眸子裏泛過狠色，穩住腳步。
“姐姐先坐下。”青辭放下茶杯，“仰人鼻息的感覺，真不好受。”
尹貴嬪再一次看了眼青辭，眼中多了些什麼，片刻，坐下。
“姐姐多月前彈了首曲子，皇上拂袖而去，自此，姐姐的宮裏冷清了許多，皇上什麼都沒說，隻是幾乎再無見麵，沒發話明言冷落了姐姐卻勝似冷落。”青辭笑著，“姐姐又是否記得妹妹有一段時間也是如此。”
語氣很實，她知道她還記得。
“那又如何？”
“姐姐有沒有想過我們彈過同一首曲子。”
“你的意思。”
“夏常在用這首曲子讓我們摔了一跤，險些磕出了疤。妹妹也用這首曲子，讓姐姐摔了一跤。”
“你。。。。。。”尹貴嬪拍桌而起。
“姐姐莫急，妹妹隻是想讓姐姐跟妹妹成為一路人。”青辭眨眨眼，滿臉無害。
“所以你從多月前就開始算計了是嗎？”
“一麵之緣，讓妹妹覺得姐姐可以跟妹妹成為，一路人。”
“嗬，你能夠重獲榮寵，本嬪為何不能夠？”
“再一次天時地利人和時，隻怕姐姐早已人老珠黃。”
“。。。。。。妹妹如此好算計，姐姐隻怕再栽一個跟頭，留下難看的疤。”
尹貴嬪轉頭便打算走。
“姐姐。”青辭站起來，“我說過我不喜歡仰人鼻息，姐姐一定也不喜歡。深宮算計躲無可躲，妹妹同姐姐坦誠算計，也隻為不仰人鼻息。”
尹貴嬪未有轉頭，卻停住了腳步。
“你恨萬念嵐，很恨，恨她隻仰仗著身份便可肆無忌憚地吵鬧，恨她霸占了皇上，恨她即使兩個孩子都沒了恩寵亦是不減，你在恨她，但你心知光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扳倒她。”
尹貴嬪的身軀微不可見地一顫。
“所以你需要幫助，很大的幫助。”迎麵走來的，是葉綿寧。
尹貴嬪看了看葉綿寧，又轉頭看了看站著笑意盎然的青辭，坐著看似乖巧的夏斕瀅，笑了起來，“原來最大的狐狸，在毓秀苑。”
“所以，現在是四個人。”
……
“姐姐，你向來穩實，最近這幾日卻急不可耐把計劃都實施了，又是為何？你我都心知，將這幾根線埋得更久更深，好處便越大。”夏斕瀅問著。
送完尹貴嬪回來的葉綿寧聞言，見青辭將目光投來，也點了點頭。
“沐藍瑤，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