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麼。”
沈笑用審問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他不知道這種眼神在孤火眼裏是有多勾魂奪魄。
“我要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呢?你會信嗎?”
沈笑忽然就換了一副臉色,也不那麼認真嚴肅了,開始放鬆下來。
“我相信啊。”
因為以慕遙的做事風格,他不會把重要的事告訴任何不信任的人,所以他不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接下來沈笑才迷茫了,如果事情像他猜想的那樣,那他現在真的是在與世界為敵了,裏麵的水太深,挖出內幕等於翻江倒海。
“那你現在想怎樣。”
孤火喜歡現在這種安靜的感覺,有一種溫馨的錯覺。
“我也不知道了。”
沈笑歎口氣,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抬起頭看著外麵的天,烏雲遮住了夜空中最後的一絲光亮,要下雨了吧。一場春雨一場暖,這一年轉眼也過了四分之一了。
大的動蕩馬上就要逼近了吧。
“回戰場吧,終黎厝應該還挺需要你的,也許真的勝利之後,你就會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了。”
“你抓我就是為了這些?又是下藥,又是算計,又是綁架的,就為了讓我回去?”
他看了一眼忽然進來的靈朗,感覺不對勁,他交換了一下眼神,忽然破窗而出。
外麵影影綽綽,一瞬間圍滿了人,沈笑拿出笛子,做出防備的架勢,,嘴角帶著嗜血的微笑。
如果他不願意,誰都別想強行帶走他,誰也別想逼他。
靈朗也蓄勢待發了,透著危險的氣息,熱血沸騰。
現在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一場血腥的廝殺,空氣都凝固了一樣,沈笑不動,他們更不敢輕易上前,他們可不相信不爭隻是一個傳說。
不爭從來都是不敗傳奇,他們也並不知道,不爭隻是一個職位。在他們心裏不爭是長生不老的,從有離星城開始他就存在了,他武功高強,有可能根本就是妖虐,現在他們看到沈笑的臉,更加的覺得那個傳說可能是真的。為此沈笑可真是倍感冤枉,差一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該自我毀容。
其實這樣也就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吧,也許更短。
隻是這樣的氣氛,把時間無限的拉長了,對他們都是種煎熬。
沈笑現在是對他們精神上的折磨,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知道會死,那種煎熬。
沈笑忽然變了臉色,從風輕雲淡,變成妖媚勾人。
對於血液,沈笑應該是懷念的吧。
在離星城的時候,有一次階段訓練,有關獸性,耐性的測試。沒有食物,沒有武器,封閉的牢籠。他們先是忍饑挨餓,誰也不願先挑起事端,出頭鳥總沒有好下場。大概到了第十天吧,開始有人餓暈,一天後死亡,過了三天,屍體腐爛,透出惡臭。也不知是誰開了這個頭,大家蜂擁而上,像是搶奪美味的食物一樣,把屍體撕扯開,塞進嘴裏,為了自己活下去,腐肉又怎樣,同伴的屍體又怎樣,都不比活著重要。他們紅著眼睛,像是回歸了最原始的人類,血腥,殘忍,毫無感情。
死掉的人越來越多,囚困他們的地方血流成河,從豔紅到深紅,再到烏黑。到處充斥著屍體腐爛的味道,開始有人生病,他們一個個倒下,同伴和病魔隨時都有可能奪走他們最寶貝的性命。
沈笑也曾站在裏麵,也曾禽獸不如的活過。喝人血,吃人肉,暗無天日的煎熬著過活,也許下一刻就再也見不到明天。
沈笑從那之後就喜歡上鮮血的味道,那是生命的跡象,溫熱,炫目。
沈笑舔了一下嘴唇,忽然感覺好渴。
如果說之前的不爭是長風做刃殺人無形,那現在的他想要換種方法,他需要血液。
長笛飛身而出,穿透了一個個身軀,動脈的血液更加鮮活,揮灑出漂亮的弧度,如墨還是如墨,更憑添了幾分戾氣。
靈朗見這場麵更是熱血起來,來去都隻見一道白光,夜空中劃過的閃電,來不及看清,就早已命喪黃泉。
孤火在遠處看著,眯起了眼睛,他知道這些人根本擋不住他的去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殺人還真是震撼。
那張絕美的臉,染著妖嬈的紅,透著興奮的眼睛神采奕奕,孤火在這一刻,應該是迷戀的吧。
血液在空中翻飛,沈笑被誘人的味道吸引,伸出舌頭舔掉正在飛濺的血液,愜意的表情就像是他在做的並不是殺人,而是在品一杯陳年佳釀,悠然自在。
可能,這才是真正的不爭吧。
熱愛殺人的時候,他才是那把無堅不摧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