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旬,德意誌戰場的局麵依然不是十分明朗,兩軍十餘萬人馬僵持不下,卻又沒有交火。濃濃的火藥味依然彌漫在歐洲的各個角落,恐怕看的最驚心動魄的也就是奧地利帝國了。當然在這種局勢下,兩軍方麵對於這種僵持卻有著不同的心態。
在萊茵軍團方麵,特別是布裏昂等一眾高級將領對此都是滿滿的無所謂,並不是因為法軍連戰連勝的自負,而是絕對實力的事實。況且法軍除了必要的防備之外,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休整軍隊,並從後方巴登公國方麵運來大批的武器彈藥以補充輜重方麵的損失。
然而法軍此時安逸的情況卻與駐守奧格斯堡的奧軍整日的提心吊膽形成了極其強烈反差,雖然是兩軍對峙,但事實上奧軍內部很大一部分士兵乃至軍官早就沉不住氣了。畢竟此時的奧軍當中至少一半的士兵曾經參與過符騰堡戰役或烏爾姆會戰,而幾次慘敗的陰影仍然揮之不去,以至於與法軍作戰的膽怯慢慢地演變成了無止境的恐懼。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奧軍有一個旅的士兵即使隻是碰上了法軍的一個步兵團,到時候奧軍雖然沒有到立刻撒丫子潰逃的那種地步,但是也絕不敢輕舉妄動。還非得要和上級長官聯係一下,調一些支援部隊過來才敢動手。
要知道在埃爾欣根戰役當中,蘭帕德的第一團僅僅三千餘名步兵就輕易打垮奧軍六千餘人,這樣驚人的戰績在法軍當中絕無僅有而更加導致奧地利部隊的軍官們與法軍作戰時充滿了那種隨時都有可能兵敗身死的壓迫感。
然而這種情況在查理大公等一眾奧軍高層軍官當中同樣也是如此,施瓦岑貝格親王等與萊茵軍團交戰過的將領主張謹慎保守,而阿爾文齊等前來支援的將領則推行主動反擊法軍,戰略上的巨大分歧便直接導致了奧軍指揮部的分化與內部矛盾。
在軍事會議上,兩派激烈爭吵,卻始終拿不出一套作戰方案讓雙方將領妥協。
“據前方偵察兵彙報,法國萊茵軍團部隊近九萬大軍駐紮在金茨堡,克倫巴赫城一線距離我軍約六十公裏,而我軍通過招募兵員,以及得到阿爾文齊元帥的支援已經基本達到了十一萬餘士兵,武器裝備也基本補充完畢,各部已經部署在奧格斯堡一線,以阻擋法軍繼續東進。”
在初步的向奧軍眾將領介紹完基本情況之後,施瓦岑貝格親王沒有絲毫猶豫便拿起鉛筆指著牆上的作戰地圖繼續說道:“萊茵軍團目前連戰連勝,士氣正旺,而我軍節節敗退,士氣低落也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有十餘萬兵力恐怕也擋不住法國人的九萬虎狼之師。這一點我想諸位將軍心裏都很明白。”
“所以我認為,我軍應當放棄奧格斯堡以及避免與法軍進行野戰,轉而退守巴伐利亞首都慕尼黑。這樣一來,我軍可以利用充足兵力固守慕尼黑地區的數個堅固要塞,消耗法軍的士氣與兵力,在慕尼黑一線形成銅牆鐵壁。二來,慕尼黑離帝國邊界不過百餘公裏,必要時方麵撤退以及得到最快的支援。”
施瓦岑貝格親王的話還沒有講完,一旁的阿爾文齊元帥已經是擺出一副臭臉說道:“年輕人,你可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把德意誌重鎮奧格斯堡沒有一絲抵抗就拱手讓給法國人?隻有懦夫才會慫恿帝國最精銳的將士們當逃兵,如此避戰戰敗才必不可免!”
阿爾文齊,1756年在奧地利名將道恩元帥麾下參加七年戰爭,日後又接連參加了1778年巴伐利亞戰爭,1787年奧地利對奧斯曼帝國的戰爭,由於戰功卓著於1790年升任中·將軍銜,並擔任一段時間了帝國皇太子弗朗西斯的軍事導師,逐漸成為了奧軍戰將中的新一代領軍人物。1792年軍銜升至上·將,1794年最終升至元帥軍銜,乃是目前奧軍當中的元老級將領。就連在萊茵戰場久負盛名的維爾姆澤元帥也是他的老同僚,交情頗深。
要真的論起作戰經驗以及輩分來,即使是此時的奧軍總司令查理大公都要叫阿爾文齊元帥前輩,更不要說施瓦岑貝格親王了。所以說,查理大公對於雙方的爭論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坐在首位保持沉默。
“可是元帥我想您應該了解過,幾個月前我軍兵力足有十五萬精銳,但是卻屢次在野戰上吃了大虧。現在我軍剛剛才恢複實力,軍隊中甚至還有一大批壯丁未經訓練,甚至連槍都沒有。再加上士氣低落,難道我們要用這樣一支部隊去和法軍硬拚?”施瓦岑貝格親王說道。
阿爾文齊元帥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樣,我決不允許法軍在德意誌地區前進一步,這同樣也是皇帝和帝國統帥部的意思。”
“那麼元帥,您有何計劃,我部諸將願聽其詳?”查理大公讓親王坐下,接著向阿爾文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