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洛墨有什麼關係?”淺年佯裝毫不知情的樣子。其實她早在懷疑房梁上的人是蘇默的時候就已經猜想洛墨是不是暗中搞了什麼鬼?原本以為她在牢裏受到的特殊待遇是因為鳳歌在外活動的原因,現在想來,有些事未必有錢就能做到。
“怎麼?你還不知道啊,在天牢裏找你麻煩的那些大人們可都是四皇子的指派,你身上每天不斷的傷痕可是他的傑作啊。”解語花可以隱下部分事實,邊說邊觀察淺年的表情,盡管天色很黑還是不難看出淺年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照我說啊,這個四皇子也忒小氣,好歹你在棲鳳樓也放過他一馬,怎麼就能這麼對一個女孩子呢?萬一身上留下傷痕嫁不出去了可怎麼辦?”解語花像是無知無覺一樣繼續嘲諷。
“解公子,飯可以亂吃,酒可以亂喝,但話可不能那亂說,我和那個四皇子素不相識,何談故意放他一馬?再說,這些秘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這些話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或許連淺年自己也沒有發覺,盡管兩人已經沒有瓜葛,還是下意識地不想牽連他,不惜聽見別人說他的壞話。
“哈!對於我來說,話是可以亂說的,但酒是不能亂是喝的。我也就是看你被人蒙在鼓裏可憐,提醒你一句罷了。”解語花似是對淺年剛剛說的那句話分外在意,竟然刻意強調了一遍。
淺年想到別人說起的解語花喝酒毀嗓子的事情,意識到自己無意間踩了別人的痛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然後訕訕的不知道要再說什麼。
解語花自嘲地笑笑:“原來淺年也聽過那個故事,看來本公子還真是美名揚天下啊。不過就是被自家老爹逼著喝了一壺烈酒嗎?上天垂憐,現在嗓子雖然沒有以前的清亮,卻更多了點低沉的韻味,算是因禍得福,有什麼抱歉的?”
淺年心想:如果隻是這麼簡單的話,你又為何被趕出越王府?為何在棲鳳樓受自家弟弟的一番羞辱?我不信真會有人甘願拋棄高貴的世子身份做一名世人瞧不上的戲伶。想歸想,每個人總會有難言之隱,就像淺年不曾試探他到這裏的目的一樣,對解語花的說辭同樣沒有質疑,默認下來。不過是同行的過客,別人的故事再精彩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淺年和解語花不約而同地靜默下來,沒有再說什麼。到了半夜,看見淺年睡熟了,解語花悄悄離開,走到湖邊。
在解語花離開的刹那,熟睡的淺年睜開眼睛,隱蔽地觀察解語花的動作。看到解語花走到湖邊自己的馬旁,撫摸著馬邊摸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取下馬背上的包袱,那馬兒極有靈性的跑開了,沒發出一點兒聲響。
看了一會兒馬的背影,解語花從懷裏掏出一個很小的東西,凝視了一會兒,又看看天上的月亮,似是懷想遠方的愛人,嘴角的溫柔笑容讓人覺得莫名的溫暖。
淺年沒有見過這時的解語花,也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她倒想看看解語花打的什麼算盤,且看解語花明早起來如何向自己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