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低下了頭，抱著一絲沮喪的心態回應羿承誌，她猜羿承誌恐怕會被她剛剛的神情給嚇到了吧。
“我...我”趙婧怎麼也說不出下一個字，隻能停留在一個“我”字上。
“你沒事就好。”羿承誌竟然一如既往地回答著趙婧，趙婧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令衛藍鸞和羿承誌都吃驚的是，這個時候趙婧的眼睛早就恢複得和平常人沒有兩樣，手臂上還有太陽穴上突起的青筋也在慢慢消退。
“你...你不怕我嗎？我剛剛，很凶。”趙婧像個小女生一樣，不好意思地說著。
“如果是朝夕相伴的人被殺了，我也會想著報複那個殺人凶手，而且是百倍千倍地還回去。”羿承誌說這話，倒不是為了寬慰趙婧，而是他覺得如果自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守護不了，那麼他就這麼窩囊地或者又有什麼意思？
“真的？”趙婧也很好奇，平時最忌諱殺人犯法之類的羿承誌有一天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真的。”羿承誌認真地回答了趙婧的問題，他想了想還是問一下趙婧：“我準備進去裏麵看一看更多的線索，你也要來嗎？”
羿承誌看著趙婧有些憂鬱的神情，說：“你不來也可以，外麵的空氣比這裏要涼爽多了，可以讓人沒那麼傷感。”
趙婧搖了搖頭，一隻手輕輕地拉住了羿承誌的衣角，意思便是要跟羿承誌一起走。
羿承誌被趙婧這個小舉動給撥動了那麼一下心弦了，他用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溫柔語氣，像極了對某隻被拋棄的小動物說：“那我們走吧，如果不舒服了，我陪你離開。”
趙婧低著頭，沒看著羿承誌，淨往地板上看去，趙婧把那小腦袋使勁點了點，像顆搗頭蔥一樣。
羿承誌邁的步子小了一些，這是他在照顧跟在後麵不敢抬頭看四周血腥場景的趙婧。
不是趙婧不習慣，而是這些都是由她在人間最親近的人——陳婆婆體內流淌過的鮮活血液潑灑而成。
羿承誌慢慢靠近陳婆婆的屍體，但是他在還有一尺的地方站住了。
他以為陳婆婆隻不過是單純地被人殺害了而已，殺人凶手因為自己的嗜好所以把血液弄得整個現場都是。
但是現在看來，結果恐怕沒有羿承誌想得那麼簡單。
因為羿承誌走進了陳婆婆的屍體，才看見離陳婆婆屍體最近的廚房房間裏的血液痕跡比外麵的院子更多更密集。
羿承誌不知道人體內的血液究竟有多少毫升，但是從此看來，陳婆婆大概是流盡了身體裏所有的血液，才默默不甘心地走了吧？
羿承誌繼續往前走了一些，來到陳婆婆的屍體前。
羿承誌回頭確認趙婧還沒有往這邊看過來，就蹲下了身子，說：“我要掀開陳婆婆的白布了，你若果接受不了就等著我和你說情況。”
“好。”趙婧頭更低了，她確實怕見到陳婆婆那冰涼沒有任何活力的樣子。
有時候她真的恨為什麼要和人類有糾纏，明明人類就是那麼脆弱的東西，這一秒可能還好好的，下一瞬間可能就會變成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