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不過是一念之間,我和他就在懸崖邊上掙紮,命如螻蟻,卻未必要放棄!
往事如飛,一眨眼我已經進府快半年了,仔細思慮,從我被人算計給小萱喂醋,到被人推下水,到現在被困匪幫,一切似乎從中有人將我逼進一個又一個死角,令人防不勝防,我的心曆經了一次又一次的破碎,我好累...好累,誰願意給我一個避風灣,誰能在我失意時千方百計的安慰我?原來,漫漫人生到頭來是需要兩個人互相依靠,互相扶持的。
這一夜,我倒在沈默涵的懷裏睡得特別香,一切的一切都離得我們那麼遠!
次日早晨,沈默涵嚶嚶的嘶吟了一聲,我才發覺我壓得他的手臂紅了,他忍著酸麻脹痛,忍不住了才哼了一聲,我抱歉的道了聲“你沒事吧?”
他輕鬆的道了句:“沒事,你繼續靠吧。”
我滿是愧疚,道了句“不必了,我睡醒了。”
他揉了揉酸脹的手臂,我漫不經心的道了句“如今我們被困在這裏四麵都有人看著,想要逃出去隻怕是難上加難,但他們難免百密一疏,隻要我們趁他們疏懶的機會,便可以逃出去!”
他躺在地上一副悠閑的樣子,“你聽我說沒有?”我不禁問了一句。
他道:“如果逃不出去呢?等他們抓回來,我們會死得更慘!還不如躺在這休息,等她們來贖我們回去。”
我氣不打一處來,沈默涵,你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你不走,好,我一個人走!你就慢慢在這等著大太太她們來就你吧。
我咽下一口氣,倒頭睡在他身邊,待到半晚,見其他匪徒昏昏欲睡,搖了搖沈默涵,他睡得跟豬似的,我也懶得叫醒他,這裏荒郊野外,也隻有這一座廢棄的小屋,我趴在門上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隻聞得山野裏狼的嘯叫,還有蟬的嘶嘶響,我狠下心踹了門一腳,外麵的鎖砸在門上的響聲震驚了匪徒,忽然,有人從身後捂住了我的嘴,我拍打著他的手,驚惶的嘶叫著,他在我耳邊低沉的道了句:“是我!”
沈默涵?我心裏一鬆,停止了嘶叫和拍打。
門外匪徒道了句:“找死啊,半夜了還不睡!”聽到屋內沒有了聲音,匪徒才罵罵咧咧走開了。
沈默涵鬆了手,我憤怒的抗議,他隻是淡淡道:“你想死就一個人去死,別拖我下水!”
我置之不理,他一把拉住我,拿起身旁的一小截蠟燭,屋內全是幹草,不一會便燃氣熊熊烈火,“你瘋了!我不要陪你一起死!”
我拍了拍門,轉身的匪徒見屋內起了火,大喊道:“著火啦!著火啦!”
我用力踹門,他笑道:“別踹啦,消停會!匪徒聽見沒聲了,怎麼不會著急呢?”
他看了看我滿臉擔心的神色,道:“別擔心,馬上就會有人來了。”
一匪徒打開了門,沈默涵躲在門後就是一棒子,他拉起我就跑,也顧不得他那人是死是活,跑到一空曠處,我一邊喘氣,一邊哈哈大笑,他一個人放緩了步子朝前走。
第二日一早,沈家的家門口多了具棺材,鄰裏紛紛議論,華叔奉三姨娘的命令與幾個小廝當眾打開棺材,裏麵裝著兩個紙紮布人,一個寫著蘇清泠,另一個寫著沈默涵,每個人身上都插著一把刀,甚是駭人,還有一封信,華叔取來給三姨娘過目,明日若再不送贖金來,下場如此!
三姨娘將信遞給了大太太,“大姐,玉茹剛剛坐上當家人的位置,遇上這麼棘手的事情,一時沒了主意,凡事還請大姐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歹徒隻是想要錢,你便給他們就是。”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清泠和默涵還是否活著?”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你是想......?”
“我想派個人去探探虛實,隻是不知誰為人選更加合適?”
“沈默軒!”
三姨娘驚了,她沒料到老狐狸會這麼快說出她心中的答案。
“那就墨軒吧。”
我和沈默涵累了一宿,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我坐在山頂上,欣賞著這久違的日出,以前,爹總是和我坐在房梁頂上成宿成宿的打著哈欠看日出,太陽一出來,所有的哈欠就會通通消失,隻有那滿心的喜悅。今時今日,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爹,我好想和你再看一次日出,哪怕隻有一次就好。
沈默涵伸了個懶腰起來了,我不耐煩的看著他,“睡醒了,沈大公子!”
他打了個哈欠,“這兒的石頭太硬,咯的我腰疼。”
我把頭扭向一邊,懶得搭理他。
日出也漸漸拉開了序幕,天色開始破曉,太陽離開地平線了,紅彤彤的,仿佛是一塊耀眼奪目的瑪瑙鑽石,緩緩向上移動。紅日周圍,霞光盡然無餘。給天空抹上了一層亮麗的色彩。
我滿懷激動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裏也是喜悅,但表情上卻掩飾住了,他的心我從未走進過,他的世界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