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閣前,秀晴攔住了我,“二少奶奶,我們家奶奶正在會客,不方便麵見其他人。”
“放肆,這裏什麼時候由你來說話!”我莞爾一笑,“秀晴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久在何心瑜麾下,自然心中早有謀劃,何心瑜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還是早日為自己打算為妙啊!”
她的神情似有所思,讓開了身,提醒我道:“雪月有變!”
哼,被我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心中的謀逆之意隻怕是根深蒂固,我隻是尋了個恰當的時機罷了。
我轉身走進去,何心瑜端坐在位子上,厲聲責問道:“快說,你們家少奶奶是不是早有私情!”
何心瑜想借我昨晚徹夜未歸之事,誣陷我與人通奸,哼,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姐姐,這是怎麼了,何必要跟一個奴婢過不去呢?”
“妹妹的奴婢伶牙俐齒好生刁難我,我不拔了她的牙!”
“妹妹的奴婢妹妹自會管教,由不得你來操心!”
“妹妹徹夜未歸,該好好休息才是。”
“一大早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讓妹妹不能安寢。”
“對啊,除了流言蜚語還有什麼不能令妹妹安寢呢?”
“好了,奴婢們妹妹自會帶回去管教,犯不著由姐姐來替妹妹操心,若是姐姐真有心倒不如管管自家的奴婢!”
我沒好氣的走了,瑞香雙眼紅腫,似乎是一夜不寐,又哭了許久,我替她理好額邊的亂發,“瑞香,你放心這口氣就算你咽得下,我也咽不下,今時今日咱們勢力還不足以與她抗衡,卻不代表明日咱們算計不了她,總有一日,必定就是她的大限之期!”
回到房中,雪月始終是一言不發的,瑞香暗自退下去了,房中隻有我和雪月,她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忽然聲淚俱下,倒伏在地上求我,“二少奶奶,奴婢一時糊塗啊,求您恕罪啊!”
她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姐妹情分自不在話下,可她竟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叫我怎麼原諒她,何心瑜今日遭我算計,必定會惱羞成怒,累及於她,她究竟是為了保住性命還是真心悔改?
“雪月,我什麼都不想問,什麼都不想知道,你下去吧!”
她抱著我的腿,始終不放,“二少奶奶,求您給奴婢一條生路吧!”
飛蛾撲火卻是為了生存,作為奴婢她們想方設法在這府裏求生,不惜扭曲自己至誠至善的本性。
見我始終不吭聲,她抓起昨日繡花用的剪刀,對準喉嚨道:“二少奶奶,您不相信奴婢,奴婢願意用命去證明。”
雪月的脾性貞烈,我心裏慌了,咽了一口唾沫“雪月,我知道如果我再不保你,你必定會血濺給我看,我說過做奴婢一要忠心耿耿,二要腳踏實地,你的脾性我是清楚的,過於急功近利了,方知沉著冷靜才能長久的存活下去,你以為府內鬥爭遠遠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嗎,稍有不慎,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