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裏,愈發無聊了,暗自想起那一日從何心瑜房中回來,淡淡的撲鼻之氣,仿佛還縈繞在我腦邊。命瑞香帶了前來問話,抬起頭來也是一極清秀的女子,我笑道:“你在何心瑜身邊貼身伺候,何心瑜的事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吧!”
她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瑞香惡道:“二少奶奶問你話,你隻管裝聾作啞,也好讓你知道我家奶奶的手段!”
口風緊得很,自是一句都套不出來。我會心一笑,“何心瑜給了你什麼好處,嘴風如此之緊。”
茶杯重重一磕,她微微震懾,我的嘴角蔓延起一抹精致的笑意,“瑞香,給我拖出去,好好打二十板子,務必讓她給我突出實話來!”
瑞香得了命令,道:“是”
那婢子著實嚇了跪在地上,汗涔涔,道:“二少奶奶饒命啊!”
哼,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罷了。
我與瑞香會意,“你嚇什麼,好了,瑞香你出去吧。”
瑞香知意出去了,她瑟瑟發抖,我笑道:“隻要你乖乖的說出來,我保證這府裏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她何心瑜也是!”
她的眼圈紅了,嗚咽道:“二少奶奶饒命,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我笑道:“我問你說,今日我所問的,你所說的,就當沒發生過,這府裏的規矩你是懂得!”
她搗蒜似的點頭,“奴婢知道!”
我開始詳細盤問,“何心瑜的孩子好嗎?”
她略微遲疑,緩緩道:“大少奶奶的孩子並無任何不妥!”
“何心瑜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我看她整日裏麵色憔悴,肚中的孩子真的並無不妥嗎?”我一字一句頓道。
她早已揮汗如雨,淡淡道:“二少奶奶,大少奶奶的胎象並無任何不妥啊!”
諒她此時也不敢說假話,她不必素汐在何心瑜跟前伺候,不知道也不怪她。
“你且下去吧,今日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我冷聲笑道。
臨走時,她略微遲疑,拉住我的裙角,“二少奶奶,奴婢上次看秀晴姐姐從房裏偷偷摸摸的倒出一盆灰,還責令我們不許聲張。”
我的滿頭思緒頓時被剪斷了,看來,何心瑜這個孩子當真是保不住。邪惡的思緒在我腦海中蔓延,我要利用何心瑜的這個孩子來擊敗她!往日的恩怨湧上心頭,何心瑜,你的痛苦永遠是最令我高興的!
出門去散心,清風襲來,瑞香為我披上披風,“天涼了,二少奶奶要愛護身子啊!”
“這身子我嫌累贅,不過一副臭皮囊!”
“二少奶奶不愛惜自己,到頭來並在床上,大少奶奶隻怕要拍手笑呢!”瑞香笑道。
“素日來我與何心瑜的恩怨,終究是她咎由自取,而我隻是替天行道!”
一口氣說完這句話,我的心裏咯噔一下。
何時,我變成了這樣,何時,我會去算計別人,何時,我需要步步為營,費盡心機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是我願意的嗎?是我想要的嗎?
我不知道,我不願意,我不去想。
清兒,我還是當初的清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