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芬雀街謎案(2)(1 / 3)

“接著法院又傳喚了其他幾位證人。一位是在芬雀街車站工作的搬運工——巴克蘭德先生。他傍晚時分就在站台上,十二月十日六點鍾,提爾貝瑞到倫敦的火車準點到達。他被頭等車廂的一位客人叫了過去,巴克蘭德描述說,他的行李非常多,然後讓自己叫了一輛出租馬車,把行李全部放了進去。而他自己沒有上馬車,隻是付給了自己一些搬運費,就朝候車室走去了。法官接著問他記不記得那個人穿什麼衣服,巴克蘭德說當然記得,穿著一件又肥又大的黑色毛大衣,戴了一頂寬大的毛帽子。但被問起他長的樣子時,巴克蘭德搖了搖頭,說由於帽子幾乎擋住了整張臉,他根本沒看清。

“下一個出庭作證的是巴克蘭德先生叫來的馬車夫,他的證詞與搬運工的證詞是相吻合的,而且告訴法官他在車站外等了那個人很長時間,那天還下了很大的濃霧,他本想早點回家的,就這麼一等就等到了八點四十五分那個雇他的人才出現,他快速走進馬車裏,然後吩咐他去西西爾大酒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梅瑟斯特居然在聽這段陳述的時候睡著了。

“下麵傳喚的證人是警察在車站找到的。他們互相不認識,但是都指認在十二月十日傍晚,芬雀街車站的候車室裏有個駝背且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晃來晃去,好像在等什麼人。到了六點十五分的時候,一個穿毛大衣的人走進了候車室,他看到後就迎了上去。兩個人小聲地交談,然後就一塊兒離開了車站,至於去哪他們就不知道了。

“最後出庭作證的是兩名警官,一位是托馬斯·泰勒,他十二月十日下午在芬雀街車站巡邏的時候,也看到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開始是在車站外遊蕩,後來就踱步到了車站裏。他說自己還特意詢問了一下,那個人說自己是在等從提爾貝瑞方向來的一個人。另一位警官是多米思,他負責逮捕梅瑟斯特,當時梅瑟斯特表現得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警察為什麼要帶走他。當後來他明白事情的緣由後,就再也不說一句話,坐上了警察的車。”

“那梅瑟斯特呢?他還在法庭上睡覺嗎?”寶莉問。

“當兩位警官作證時他就醒了,然後和身邊的律師耳語了幾句,兩個人竟然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簡直是太奇怪了!”寶莉不由自主地驚歎道。

“你想的和我一樣,我當時在庭上就感覺梅瑟斯特的反應很反常。這些證據足以讓他被判絞刑,但他以無所謂的姿態看待眼前發生的一切。但是看到接下來的事情,我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有上述反應。這個案子有了新的轉折點,也就是高潮。”

“轉折點?”寶莉癡迷地看聽老人的講述。

“下麵是梅瑟斯特的律師的辯護時間了,你也知道那位律師,就是著名的亞瑟·英格伍爵士。他和梅瑟斯特的神情一樣輕鬆,用極其舒緩的語氣說道:‘法官大人,我現在要傳喚兩名重要證人,他們能夠證明我的當事人梅瑟斯特先生根本就和謀殺案沒有牽連,甚至這個謀殺案根本不存在。在本案發生的第六天,這兩名證人親眼見到了威廉·克肖。注意是活人,而不是一具屍體。’

“法庭內外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包括我。”

“我的上帝!”寶莉又一次驚歎道。

“隨後,我又快速回憶了案情和剛才法庭上的微小細節,案子馬上就在我的心中柳暗花明了。”老人有些揚揚得意地說道。

“您快說說。”

“這個案子有一個最大的盲點。那兩個證人是商業路一家餐館的老板多裏爾尼和他店裏的一名服務生。十二月十日下午四點左右,這名服務生看到一個穿得很破爛的人走進了餐館。他要了一份下午茶,還主動和服務生攀談,很高興地說自己叫威廉·克肖,還說自己很快就會發財。服務生賠笑著,但心裏很瞧不起這種做白日夢的人。在克肖離開餐館後,服務生在他的桌邊發現了一把落下的雨傘,就把雨傘交給了自己的老板多裏爾尼。多裏爾尼收好了傘,等著這個人再回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