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顰卿是一聲慘叫歸天府,玉碎香消赴大荒,從此瀟湘春寂寂,空留鸚鵡叫姑娘,喚醒紅樓夢一場。”
霍廷深進來之時,一曲《黛玉離魂》也恰好唱到了尾聲。
“啪——啪——啪——”
茶桌後的中年男人不掩讚賞的擊掌。
“好一曲《黛玉離魂》,好一句喚醒紅樓夢一場!”
看似簡單一曲,實則別有深意。
每句彈詞都對應到霍廷深和黎蘇。
霍霖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立於外麵的男人。
隻不過,對方臉上隻有淡淡的冷峻,別無其他。
“霍先生過獎了。”
女人站起身,抱著琵琶朝霍霖躬了躬身。
霍霖朝女人擺了擺手。
女人很識趣地退下。
隻不過,在途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身邊時,偷偷瞟了眼男人的俊顏,女人雙腮霎時紅了半分。
霍廷深走到茶桌前,深邃眸光中不見濃淡。
朝中年男人微微頷首。
“父親。”
“嗯。”
霍霖淡淡地道出一個字,隨後,指了指茶桌的對麵,“坐。”
霍廷深便到蒲團上盤腿坐下來。
霍霖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將一杯茶水推到對方麵前。
茶香四溢。
香爐裏的煙氣嫋嫋。
二人無言良久。
最後,還是中年男人率先開了口。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過來?”
“我前腳剛回,你後腳就到,還能為了什麼。”
見他不冷不淡表現,霍霖也沒怒,隻是一邊斟著茶,一邊道。
“聽說,你把姓李那小子弄起來了,做得很好,另外,對李家也不要手下留情,動了你的女人,付出點代價是應該的。”
“我有分寸。”
霍廷深仍然沒有起伏,目光自然垂落到茶杯上。
隻是,他眸中的狠戾卻叫中年男人精準捕捉。
霍霖嘴角掀起了一個弧度,不緊不慢地放下茶壺。
“如果有分寸,那個女人就不該還在龍庭。”
聞言,霍廷深終於抬了眼,那麵無表情的臉上半分波蕩也無,隻是,說出的話卻不容置喙。
“隻要她是霍太太一天,她就在那兒待一天。”
“那就讓她不是霍太太。”
“不可能。”
“砰!”
茶杯砸到霍廷深的額頭上,滾燙的茶水將男人冷俊的臉燙得發紅。
隻是,霍廷深卻未置一言。
隻有放於桌下的雙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在京州我已經跟你通知了,那個黎蘇絕對不能成為我們霍家的女人!”
霍霖沉聲怒斥。
然而,霍廷深卻隻微微掀了掀眼瞼。
仍舊淡淡地道,“那隻是你通知。”
“你就是要跟你老子反著來?!”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服從你?”
“資格?”
霍萬霖被氣笑了,“就憑你叫我一聲父親!就憑我是霍家家主!”
聽言,那一直不苟言笑的男人終於有了一絲絲的表情變化。
隻是,卻是嘴角一嗤。
“父親?我叫你一聲父親不過是麵子工程,你以為對我15年不聞不問的人有資格當我的父親?”
“你!”
“至於家主……”
男人輕嗬一聲,“你當真覺得,以我現在的勢力,會把你這個家主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