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總之,我把自己的經曆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們。我還對他們說,我要勸船長再給他們留下兩桶火藥與一些菜種。我對他們說,菜種一直是我所求之不得的東西。我還把船長送給我的一袋豆子也留給了他們,囑咐他們把種子播下去繁殖起來。

這些事情辦完後,第二天我就離開他們上了大船。我們本來準備立即開船,可是直到晚上都沒有起錨。第二天一大早,那5個人中有兩個人忽然向船邊泅來。他們訴說那3個人怎樣歧視他們,樣子甚為可憐。他們懇求我們看在上帝份上收留他們,不然準給那3個人殺死。他們哀求船長收留他們,就是馬上把他們吊死也心甘情願。

船長看到這種情形,就假裝自己無權決定,要征得我的同意才行。後來,經過種種留難,他們也發誓痛改前非,才把他們收容上船。上船後,每人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鞭子,打完後再用鹽和醋擦傷處。從那以後,他們果然成了安分守己的人了。

過了一兒,潮水上漲了。我就命令把我答應給那3個人的東西,用小船運到岸上去。我又向船長說情,把他們3人的箱子和衣服一起送去。他們收到後,都千恩萬謝,感激不盡。我又鼓勵他們說,如果將來我有機派船來接他們,我一定不忘記他們。

離開小島時,我把自己做的那頂羊皮帽、羊皮傘和我的鸚鵡都帶上船,作為紀念。同時,我也沒有忘記把錢拿走。這些錢一共有兩筆,一筆是從自己所乘的破船上拿下來的;另一筆是從那條失事的西班牙船上找到的。這些錢由於一直存放在那裏沒有使用的機,現在都已生鏽了。若不經過一番磨擦和處理,誰也認不出是銀幣。

140這樣,根據船上的日曆,我在1686年12月19日,離開了這個海島。我一共在島上住了28年2個月零19天。我第二次遇難而獲救的這一天,恰好和我第一次從薩累的摩爾人手裏坐長艇裏逃出來’是同月同日。

我乘這條船航行了半年多,終於在1687年7月11日抵達英國。計算起來,我離開祖國已經35年了。

我回到英國,人人都把我當外國人,好像我從未在英國住過似的。那位替我保管錢財的恩人和忠實的管家,這時還活著。不過她的遭遇非常不幸。她再嫁之後又成了寡婦,境況十分悲慘。我叫她不要把欠我的錢放在心上,並對她說,我決不找她麻煩。相反,為了報答她以前對我的關心和忠誠,我又盡我微薄的財力給了她一點接濟。當然,我現在財力有限,不能對她有多少幫助。可是,我向她保證,我永遠不忘記她以前對我的好處,並告訴她,隻要我將來有力量幫助她,我決不忘記她。這是後話了。

後來,我去了約克郡。我父親已經過世,我母親及全家也都成古人了。我隻找到了兩個妹妹和我一位哥哥的兩個孩子。因為大家都以為我早已不在世上了,所以沒有留給我一點遺產。一句話,我完全找不到一點接濟和資助,而我身上的一點錢,根本無法幫助我成家立業。

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在我這樣窘迫的時候,卻有人對我感恩圖報。我意外救了船長,也救了他的船和貨物。這時,船長把我怎樣救了全船上的人,詳詳細細地報告了那些船主。他們就把我邀請去,和他們以及幾個有關的商人麵。他們對我的行為大大地讚揚了一番,又送了我200英鎊作為酬謝。

我對自己當前的處境反複考慮,感到實難安身立命,就決定到裏斯本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我在巴西的種植園和那合股人的情況。我相信,我那合股人一定以為我死了多年了。

抱著這一希望,我搭上了開往裏斯本的船,於第二年4月份到達了那裏。當我這樣東奔西跑的時候,星期五一直跟著我,誠實可靠,並證明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我最忠實的仆人。

到了裏斯本,我幾經打聽,找到了我的老朋友,也就是把我從非洲海麵上救起來的那位船長。這使我高興極了。現在船長年事已高,早就不再出海了;他讓兒子當了船長,而兒子也已近中年了,仍舊做巴西生意。那老人家已經不認得我了;說實在話,我也一樣認不出他了。但不久我就記起了他的麵貌。當我告訴他我是誰之後,他也記起了我的麵貌。

老友重逢,交談之際,言詞熱切。不用說,我接著就詢問了我的種植園和合股人的情況。老人家告訴我,他已有9年沒有去巴西了。但他可以向我保證,當他離開那裏的時候,我的合股人還在人世。我曾委托他和另外兩位代理人照管我的產業。盡管那兩位代理人已經過世,但他相信,關於我那種植園的收益,我還是不難收到一份種植園這幾十年來發展的詳細報告。因為,當時人們以為我出事淹死之後’我的幾位產權代理人就把我在種植園股份內應得的收入,報告給稅務官。稅務官怕我永遠也回不來接受這筆財產,就作了如下的處理:收入的三分之一劃歸國王,三分之二撥給聖奧古斯丁修道院,作為救濟災民以及在印第安人中傳播天主教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