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咬了一口包子直叫香,扭頭看到櫃子上放了一雙新棉鞋,閑話著問道:“太太這鞋買的還是你做的。”
聾老太太看著項字德隻是笑著,項字德知道這老太太沒聽清,便又說了一遍,聾老太太哈哈一笑道:“買的,呂筱那丫頭偷偷給我買的。”
“怎麼還偷偷買的。”項字德問道。
“那婁家三口可不會往外麵撒出一分錢來,婁家也從來也不給她錢花,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攢的錢。”聾老太太說著。
項字德把那吃剩下的三四個包子放到碗櫃中,吩咐得聾老太太明天早上自己蒸著吃。給爐子填了幾把火,項字德便要出門回家去,那聾老太太在身後叫住了他。
“孫兒,我這有個東西用不著,給你了。”聾老太太招呼著項字德回來。
“什麼?”項字德回身問道。聾老太太費著力從櫃下拉出一木箱子來說道:“這箱子的鑰匙樣我給丟在哪裏記不得了,你拿錘子把這鎖砸掉。”
項字德蹲下身看了看箱子,通紅的木料,鑲著銅邊在四角,抬頭見笑著的聾老太太示意他砸開。
找得錘子後項字德小心的砸了幾下,發現那鎖很是結實,沒有半分損壞痕跡,重重砸過後鎖從箱子上滾落下來。
聾老太太掀開箱子說道:“太多年沒打開過,都忘了。”
紅色箱子剛打開,一股子草香味散了過來,一紅一紫兩件旗袍整齊的疊放在那裏,旗袍上隻是幾朵簡單的花樣,項字德用手輕摸上去,知道這旗袍用的是上等的麵料。聾老太太拿出旗袍說道:“這是我的嫁妝,可惜從來沒穿過。”
把旗袍擱置一邊,聾老太太在箱底拿出卷裹著的一塊牛皮,說道:“這東西男人才用的上,給你了。”
接過去後,項字德發現這張牛皮沉甸甸的,似包了東西在裏麵,打開後發現裹著的是一把短刀,這三十多厘米的短刀上刻有幾處菱形圖案,背寬刃窄,前後尺寸一樣,整把刀發著青黑色,拿在燈光下淨反不出一絲刀光來,隻是沒有刀柄。
聾老太太問道:“喜歡嗎。”
項字德:“嗯,隻是這刀怎麼是青黑色。”
聾老太太笑了笑說道:“它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名叫青犢,可能有些來頭,你會雕刻,自己得空做個刀柄就是了。”
“你看這個。”聾老太太又從箱子裏拿出一陶瓷做的馬,是一匹靜站著的馬,一個巴掌大小,隻是這馬身上塗了很多種顏色,那馬麵上便有五種顏色,多種顏色混搭在一起顯得很不合適,馬身上顏色條紋分明,顏色與顏色之間沒有相互疊交在一起,更沒有一絲漏色的縫隙。
“太太,這馬怎麼這麼多顏色。”項字德問道。
聽了兩遍項字德的話才聽清的聾老太太講道:“這不是普通的馬,這是髡馬,上古時期的馬。相傳髡馬喜愛顏色鮮豔的花朵,並以此為食。髡馬為尋得美豔的花朵走遍九州大地,一日偶到一處布滿鮮花的山穀,髡馬喜的不得了,便大吃起來,食過鮮花後便在此休息了下來。可這山穀的花是天上仙女所種,怎可樣這髡馬嚼入口中。後來果然天上降罪下來,髡馬把這滿山穀的花朵都食入腹中,隻剩得花葉花徑,便罰這髡馬剃了整身的毛,又覺得這山穀沒了花朵的顏色太過淒涼,便在這髡馬身上畫上了這山穀中所有花的顏色,並罰它不得走出這山穀一步,直到這山穀的花再次開出它身上所有的顏色。”
聾老太太把這髡馬隨手扔了出去,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