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頓然清楚,也許黑帽子還在眼前,隻是沒了火光,在黑暗中看不見它。
如何是好?項字德摸索著打火機,才想到打火機在呂筱的身上。看來自己又錯了,不應該追出來,更不該一味地追出這麼遠,憑借著腦子中的記憶,隻能夠知道,呂筱在自己的身後方位。
項字德站在原地,不敢亂動,一是怕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黑暗中,自己一走動,定會失去方向,前後根本分不清,二是這黑帽子,不知它在什麼位置,但項字德似乎有一種感覺,它就離自己很近。
原地不動的項字德臉上有一絲的癢癢,伸手抓了抓,隻感覺是一種紗絲麵料的布從臉上劃過,從臉的正麵,一直劃向後麵,準確來講就是鑽門簾的感覺,這紗絲劃在臉上,絲絲滑滑的,除了有一點的癢,更多是對絲滑的舒適感。
當這一片紗絲從臉上劃過後,項字德猛的醒覺,伸手抓向劃去身後的紗絲。應該猜得出,這紗絲是它身上的黑袍,它劃過的方向,是自己的身後,恐怕是奔向了呂筱。
伸手抓去的項字德,不知是紗絲太滑,還是出手太慢,並沒有抓住,項字德又是一陣懊惱,也許這黑帽子的步步後退,是為引著自己走出火光,樣自己在黑暗中迷失,好比是個調虎離山,如果真是這樣,這黑帽子豈不是擁有智慧,而且對它的衣物有碰觸感,說明它是個實體。
不容多想,項字德蹲下身去,在雪地上摸起了腳印,雖然腳印不是很明顯,但也隻能這樣一邊摸,一邊往回走。三五步頭撞在了樹上,項字德繞過樹去,七八步肩膀又和樹碰在了一起,這麼摸索著往回走,實在太慢了,而且根本不清楚自己走的路線對不對,摸到的坑窩是不是腳印的坑窩。
項字德越發著急起來,喊道:“呂筱。”幾聲的呼喚,並沒有一聲的回應,項字德心中又是多了幾分浮躁。
平靜下來,先要平靜下來,項字德一邊摸索著往回走,一邊努力的平複心中的浮躁,自己很是清楚,此時的不冷靜,隻會樣自己對事情的判斷出現錯誤。
在這裏,對自己方向感盲目的自信,一定是毀滅性的,憑借著大概得方向去走,不知會走向何地。除了摸著腳印一點一點的往回走,還有別的辦法嗎?沒了,腦子想不出別的辦法。它真的奔向呂筱去了?它想幹什麼?難道真的像呂筱開起的玩笑那樣,勾魂?
項字德心中又是一陣急躁,又是想壓抑著這份情緒,兩股相反的力量完全打亂了腦子,隻感覺腦中的血液在湧動,筋在竄亂,耳中翁鳴,耳膜處好似有一股血液頂著,異常疼痛。
嘭,在腦子的最深處傳來,項字德整個人靜止,同時腦中鋪張開一副圖來,這圖中有那許多泛著光的亮點,這亮點的顏色,形狀,光點大小,個個不同,它們有的靜止,有的則是在移動。
項字德無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腦中的圖越發的清晰起來,慢慢的可以看清了圖中的光點,緊接著這圖在腦子裏變得越來越大,越變越大,直竄出腦海,立於眼前。當整副圖畫竄出腦海時,圖中光點紛紛化成各自形態,很多棵青色的光點變成了樹的模樣,又一些蒼碧色的光點變成了鳥的輪廓。
雖然項字德閉著眼睛,但依然能清晰的看清周圍的每一顆樹,樹上的每一隻鳥,此看清非彼看清,好似用腦子在看,用感知在看,並且與眼睛所看的大不相同,在感知中,它們都隻是顏色,隻能看出輪廓來,並看不到鳥的眼睛、羽毛,就如這身旁的鬆樹,在感知中,鬆樹是青色的,有些樹木深青色,有些樹木淡青色,樹上蹲的鳥是蒼碧色,林子深處那黃色的鹿,淺紅色的刺蝟,還有地下幾米處那黑色的老鼠,自身周圍三百六十度,方圓至少百米,一切物體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