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字德扔下錢慌跑出車站,遇見潑皮耍賴,自己也是無法,因當時場麵實在講不清,錢不會張口說話。可恨!
定身看去橫豎七八的街路,街不見尾,路不有頭,烏央人群往返穿梭,項字德一時間不知南北,更不知該走去哪裏,上車前隻聽說伊春距小興安嶺很近,所以才到了此站,但不曾想,伊春完全沒有山嶺的氣息。
“大爺,你知道怎麼去小興安嶺嗎?”
“什麼?哪?哎,哎,站住,說你呢,穿紅衣服的,有車沒看見嗎,我小旗還沒放下,你怎麼橫穿馬路…”
“大哥,你知道怎麼去小興安嶺嗎?”
“哦,老遠了小兄弟,老遠老遠的了。”
“從這裏出發,兩天能到嗎?”
“開什麼玩笑呢小兄弟,回家吧。”
“你好,同誌,請問怎麼去小興安嶺。”
“嗯…問路是吧,兩元。”
這裏的每個人好似都很忙亂,無暇顧及他人,即使一句問話。
一時不知去處所在,項字德背著包,蹲坐在街路旁,看著往返行者、兒童打鬧,不覺間天色已是漸暗下去,不知該去問誰,不知如何開口,孤單的影中略顯無助。
“小兄弟,蹲著一個小時了,吃口飯吧。”婦人從後麵拍起項字德說道。
項字德起身,見眼前婦人係一圈圍裙,雙手粘著麵粉,善麵看著自己。
“請問,小興安嶺怎麼去。”項字德問道。
“這就是小興安嶺啊,這裏是小興安嶺山脈中段。”婦人說道。
“哦?”項字德即刻提起神,又問道:“那無卑山在哪?”
婦女抓了抓嘴角,深思幾秒,搖頭說道:“沒聽說過,你確定在伊春附近?”
項字德點頭:“嗯,是在小興安嶺中。”
噗嗤一聲,婦女笑起:“小兄弟啊,這小興安嶺可大了,整個山脈有千裏,大山小山太多了,你就說這地方,是整個山脈的中段,就此地附近的山,那就不下十幾個,但還真沒聽說有叫無卑山的。”
千裏?小興安嶺這麼大?本已是不知方向的項字德,此時更加頭昏,自己隻知山的名,但並不知無卑山在這千裏山脈中的具體位置,前段?後段?還是在此地附近?該如何去找?
婦人見項字德迷茫神色,上前拉拽說道:“得啦得啦,天都黑了,先進來吃飯吧,我家做的餛飩可好吃了,你進來吃,我去幫你問那無卑山。”
婦人拉著項字德入小店,端過一碗餛飩,招呼著後,便匆匆出屋門,說是去打聽無卑山。
此小店坐西麵東,屋中不大,二十平米,四個客桌,一個櫃台靠裏,櫃台之上鑲有木框,木框中供有神像,是那提刀站立的關公,關公前那香爐中並未有燃香,那一旁的兩根蠟燭更是奇怪,是假的、木蠟,隻是削成的蠟形,火苗處塗兩筆顏色。
項字德搖起頭,吃飯的地方為什麼要供武者神像?更不解的是既無心焚香燃燈,為何又要擺出供奉?難道裝飾不成?
“來,繼續。”
“哎~他這還沒喝完,你把杯裏的喝了。”
“我不行了…”
“扯,咋不行了…”
一桌客人醉醺醺,東倒的端著酒杯,西歪的拿起酒瓶,麵部已是紅白,但依舊灌酒入口。
門開,一陣風吹進,項字德扭頭起身,見那婦人老板從外而回,問道:“可打聽到了?”
婦人搖頭,歉意說道:“沒有,都沒聽過無卑山,你是不是記錯了?”
“哦。”項字德略有失望:“那還是我自己去打聽吧。”
婦人捋起額前長發問道:“怎麼樣,我家餛飩還行吧。”
“嗯。”項字德點頭:“多少錢?”
“三元。”婦人回複道。
付過錢,項字德椅上拿起背包,欲開門出屋。
突然,身後婦人呼喚道:“小兄弟,這麼晚了,你知道去哪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