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突然低下頭,嘴中歌聲漸弱。
“你沒有墳墓,所以遊蕩幾十年沒得安身之所。”
女子不再哼歌,頭越發埋下去,好似戳到其痛處。
“你,是被人害死的。”
此話一出,女子猛的抬起頭,怒聲哭腔,對項字德吼道:“不!不!沒有人害我,我自己死的!”
項字德故意激怒女子,目的有一,使附體鬼魂自行消散。那靈體、乃因怨而生,怨深則有恨,恨急則作孽。若使靈體消失,用法式法術可滅,但項字德不懂驅邪之法,隻聽得書文有道“盛極必衰,衰極必盛”,此乃事務不變之理。怨滿則溢、溢則缺,缺無補、怨即散也,所以項字德激怒女子,使其怨恨到達鼎沸,從而自行消散。
“是有人把你逼死的。”項字德又一句激怒話語。
敏銳的項字德,察覺到女子那句“我自己死的”背後,人若無絕望,何來自殺念,想必走投無路,才選擇自毀。
“不!不!沒有!沒有!”女子眼神慌張,搖頭不停念念,好似不敢提及自己的死。
“死後野鬼,想必生前亦是孤零人。”
啪!女子抽回抓扣項字德的手,突然的抽離,項字德手腕巨痛,還未有所反應,臉頰已迎來女子耳光。
“胡說,你胡說,有人…有人念著我,有人還念著我,我…我…還有人疼我!”
女子大聲吼叫,嚇得婦女躲去一旁,驚訝看著不像女兒的女兒,馬褂先生聽得吼聲,亦是被嚇到,門旁呆愣。
項字德捂起傷口,嘴唇泛白,立身於地下,直視炕上半跪的女子,說道:“不,你是孤魂野鬼,就說明沒有人念起你。”
此話一出,直激其痛之深處,女子顫抖嘴唇,搖頭說不出話,哀傷悲情麵,已是起哭聲,但不見有淚滴落,直直爬去炕尾,好似躲避項字德,好像恐懼身前男子,更是不敢與其對視。
“你走,你走,你走…”女子麵牆而坐,背對項字德,渾身顫抖,嘴中嘟囔不停,猶如失了心性。
“女兒啊,你怎麼了?”
婦女見女兒如此可憐態,好似受得何等刺激,心底生母愛,滴落眼淚,又因項字德已負傷,對其說道:“小師傅,就這樣吧,我們不治了,女兒遭不起這罪啊!”
“不,既來了,怎會就此罷休。”項字德低沉話音說道,本無心驅邪,更是無力驅邪,可此時、不知為何,項字德異常認真起來,不滅其、不罷休。
“你走,你走開,別來,你別來。”女子背對項字德,輕聲念念不停。
婦女起身,又勸說道項字德:“小師傅,你看看女兒這樣了,別治了,她活著喘氣就行,咱們不治了,我可憐的女兒啊…”
“她現在不是你女兒,若不驅散身上之邪,你女兒又能活有幾時!”項字德說道。
突然,女子轉回身,吼說道:“為什麼要驅散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走!”
“因為,你那身體的主人,她叫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