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檢查了接下來四具死屍,各個麵帶詭笑死相詭異。高空之中行動不便,呂烈無法找出他們的致命傷口,隻能悻悻作罷。
既然這六人已經死透,在呂烈眼中他們自動變成了免費的補給站。呂烈這般雁過拔毛的主兒,可不管“死者為大”那一套,當下將他們的包裹一一打開,把其中用得著的東西挑出來裝進自己的簍子,其他雜物直接扔下深淵。前五具屍體的包裹裏盡是些幹糧、淡水、打火石之類,並沒有出奇之物。呂烈動手去解第六個包裹時,也沒有抱太大希望。未想,一個鼓鼓的青藍色大果實赫然出現在他麵前。雖然顏色和當初的紅色果實不一樣,但是看它的塊頭和外形,毫無疑問它們是同一品種。
呂烈大喜過望,這筆意外之財來得實在太是時候。他這回吸取了教訓,打算先吃一半消消體內的邪火,留一半等到日後吃。可是未想,這青藍色果實一沾嘴唇,像是長了腿一半鑽進了自己肚子。還沒等呂烈反應過來,就把整個吞了下去。
青藍色果實一入口,口感和當初的紅色果實完全不同。呂烈感覺一陣冰爽的氣流緩緩流淌過自己的五髒六肺,令人神清氣爽渾身暢快。不知道是否錯覺,他這幾天在巨樹上的疲憊也隨之一掃而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力氣變大了,就連視力和聽力仿佛都敏銳了不少。
正當呂烈覺得舒暢之時,巨樹的風向變成了從上往下,一卷小巧的卷軸從那男屍的包裹中落了下去。呂烈眼疾手快,一把將它在半空中抓住。他暗喜道:小說裏不是都這麼寫的麼,什麼秘籍啊、寶典啊,都記載在這般精致的卷軸上。難道今天真是老天開眼,讓我時來運轉了?剛得了奇果,又給我傳了一套武功秘籍。
呂烈歡天喜地展開了卷軸。可結果令他大失所望,那卷軸上並不是蝌蚪般的文字,而是一副仕女圖。圖中一個青絲雪肌的妙齡少女慵懶地斜靠在闌幹上,妙目生輝,不可端視。畫這幅畫的人功力極高,寥寥數筆,將一個小美人的神態描繪得呼之欲出。
呂烈滿腔希望被潑了大大一盆冷水。他當場發作,瞪著牛鈴大的眼睛對那男屍怒罵道:“從未見過你這麼好色的家夥!在這種地方,還有心情帶著你小相好的畫像!”
呂烈幾欲將這卷畫撕了。但是他又看了畫中的少女數眼,終於還是長歎一聲,放了下來,塞進了簍子。呂烈從小便無父無母,顛沛於亂世,吃了今天沒明天的,又何曾有機會和同齡的女孩子親近過?這卷畫軸中的少女引起了他對女性的美好幻想。他最終決定將它留下,放在身邊權當慰藉。
呂烈收拾好家當,正準備離去,忽然感到樹壁上一陣微震。他的感官一向十分敏銳,低下頭一看。
在呂烈腳下大約二百米處,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背著一個大簍子,正向上爬來。
那少年也正好一抬頭,和呂烈四目相對。這巨樹壁上一片空曠,無處可躲。呂烈這些年闖南走北,反應何其之快?他見索性也回避不了,立刻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向下叫道:“大兄弟。這巨樹一個人爬太枯燥了,我們撞見了也是緣分,結個伴吧。我在這裏等你。你是哪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