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母語·我以數不清的方式愛你(2)(1 / 3)

梅問鶴冷笑了一下,轉身徑自走上台去,於那位怔忡的主持人手裏拿過話筒,當眾宣布道:“相信在座的各位剛才都聽到了那位外國人說的話,不知各位聽了,心裏會做何感想?反正,我,堅決不能苟同。那麼,現在,請允許我和他用事實給大家證明一下。我想,對於文學而言,既然高貴,既然輝煌,自然會引起後人的頂禮膜拜和無限自豪,自然會使他們爭相傳閱,愛不釋手,牢記於心中的。我一直堅定的認為,不管是少陵詩,丘明文,相如賦,道德經,屈子離騷,唐詩宋詞乃至我國更多的浩如煙海的名篇大作,隻有以漢語的書寫和表達方式,才是最為不朽的!現在,我要說的是,接下來,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可以從我上述的作品中,任意挑選出一篇來,讓我的一位女同學上來背誦,以考核她對它們的癡慕、敬服之情,如果,有一篇她背不上來,或是不夠流利,就算我輸……”

台底下眾人頓時驚慕得發癡,跟著就是掌聲如雷。尖叫、喝彩之聲轟然於耳。而穆蘖羅就在這轟然的叫好聲中,被鄭重邀請了上去。

此刻,就連眾媒體的鏡頭,也都紛紛對準了她。幾百家媒體照相機的閃光燈瞬時閃成一片。

也許是才壯英雄膽,在此情形下,穆蘖羅依舊麵不改色,從容不迫:“相信之前的朗誦,讓各位想到了蘇秦獻的‘萬言書’,溫庭筠代作的《南花賦》,這種嫉賢妒能之風既然久刮不衰,大有繼其衣缽而亂哄哄粉墨登場者,現在,又加上外來的挑釁,我們也隻好讓事實來說話了。等我‘考核’完畢,也請那位洋先生上台來接受‘考核’,為大家背誦你們國家那些先哲聖人的名篇大作。您大可不必有語言上的顧慮,相信在座的諸位,大多都是懂得一、兩門外語的。”

這時,台下已經有人激動得尖聲叫嚷起來:

“《道德經》!”

“《天問》!《離騷》!……”喊到後來,興奮的人們甚至連“前後《出師表》、《太上感應篇》……”都喊了出來。

而穆蘖羅從始至終,都讓人驚慕得發癡。

到了最後,台下的氣氛簡直沸騰了起來。就連那位外國男子也一臉誠服地,瞪著一雙驚悚的藍眼睛向直她作揖:“真是太佩服了!”

結果,最為鬱悶不快的,大概就要數那魚老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殫精竭慮、挖空心思、大投資金,所策劃出的一台晚會,竟然成了這個黃毛丫頭大出風頭的個人秀了。這真是讓他如鯁在喉,難以釋懷。這段日子,他和那殷肅二人的官司不斷。先是幾個年輕的女演員公然站出來向媒體透露,指責殷肅私下裏對她們不止一次提出過性要求。這件事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炒得沸沸揚揚。可是到了後來,那幾個女演員竟又紛紛偃旗息鼓,一個個隱匿起來,再也不肯往外透露什麼了。最後被整慘的,竟是那個一直堅持、不肯妥協退讓的,最年輕不知事的女演員——她的年輕氣勝和正直不阿不但沒有把殷肅壓倒,還反讓殷肅以“侵犯名人名譽”罪索賠了十萬元。而殷肅雖然恃勢淩人,這幾個月折騰下來,他也是足疲神勞,銳氣大損。官司勝訴之後,接連幾天大擺宴席,有一回,居然當著幾個娛記的麵,就大為失態地說:“妄想扳倒我,她們也得有那個造化!”

那些娛記們聽了,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對他恭維不已。最後,還一起大笑著幹杯,說:“男人不流氓,世界要滅亡!”

殷肅聽了很是受用,放懷大飲起來。把自己醉得一塌糊塗,臨被人送回去休息時,還氣憤不已的直罵:“那幾個不識抬舉的小戲子,沒有我,她們狗屁都不是,能輪到跟我睡就不錯了!” 此事一經紕漏,一時間,更是物議沸騰,輿論嘩然。把個殷肅攪得再無寧日。而他魚某人,一直以來都與那殷肅交相輝映——為了大把撈錢,他暗箱操作,令人搜羅組織起一批又一批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子,到各個邊遠地區,以“文化交流”為幌子,大跳脫衣舞,招搖過市。被當地媒體曝光,抵賴不過,隻好受罰。可他自有奇道,很快就又把賠進去的錢全部又撈了回來——他把那些賣不出去的、壓庫房的舊書,用來抵押和出版社“合作出書”所欠下的巨額印刷費,大賺出版社的黑心錢。隻因那家出版社社長多次被他行賄,早就被拖下了水。所以,到了這時,為顧全大局,不至引出更大的麻煩,也就隻有幹瞪眼受氣的份了。

這裏“嗷嗷待援,十分可慘”的境地,剛剛告一段落,在他的苦思惡想之下,好容易才又想出這麼個得名進利的大好機會,不料,竟讓這麼個黃毛丫頭給攪局了。

這件詩歌朗誦異事一經傳出,不但是詩歌圈,就連整個社會都是輿論嘩然。每天的電視新聞和各種娛樂報紙裏,到處可見有關的渲染報道。可謂見仁見智。說好的,簡直就是把人捧上了天。真是“狀xx之智而近乎妖了”。而說不好的,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天,是薩母的生日。薩向東、褚晉楓、袁拓幾個人湊聚在了一處。

褚晉楓在報紙上看到了對穆蘖羅這樣的評價:

此小姐靈姿妙質,才色驚人。隻可惜恃才傲物,目中無人。視自己如同神仙巨人,他人如同糞泥螻蟻一般,眾目睽睽之下,大鬧會場……

這算是比較客氣的。不客氣的,幹脆就長篇巨幅地大肆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