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延披星戴月的下山的的時候,挽歌在床上沒心沒肺的睡得正香。聆歌被擠在了床角,渾然不覺得姿勢詭異的也睡得死死地。珠月醒來看了眼時辰也又睡了過去。
李景延在川流不息的早市上茫然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的時候。挽歌剛剛起床,散亂著頭發蹲在院子裏喂羊。珠月正替聆歌綰著發髻,兩人無奈的看著挽歌一頭長發在院子裏拖著,帶了一襲花上的露水。
李景延已經很多年沒下過山了,他站在這喧鬧的皇城,手足無措的看著過往的人群。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依稀記得高大俊朗的爹騎著一匹俊俏的馬帶他在這街上玩過,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已是記不起爹娘的臉,但是他記得透過地窖的縫隙流淌下來的血,和奶娘緊緊捂住他的手。
“哎,小夥子麻煩讓一讓。。”推著車的小販打斷了他的沉思,他謙謙的讓開,看了看正往上升的日頭。
他看著這琳琅滿目的街道想給挽歌買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買些什麼。
“包子誒,吊爐包子誒。。。”
李景延愣愣的買了兩個脆皮的吊爐包子揣進了懷裏。問道“大叔,您知道這相府在哪裏麼?”
賣包子的指了指,李景延便朝著那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高大冰冷的兩個石頭獅子立在門前,黑漆漆的大門緊緊的鎖著。門前已經不像結巴之前說的掛著白白的燈籠了。
李景延繞到後門,趁人不注意一個躍步翻了進去。進去之後便愣了,這個相府的大小足有黑風寨的三倍,這找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到挽歌住的屋子啊。李景延摸摸懷裏的包子,歎口氣。開始一個個的找著,相府的丫鬟小廝簡直多如流雲,這來來去去的,李景延為了不被發現,行動更慢了些。
他歎了口氣,剛要繞開一個院子。
“咩咩咩”的幾聲羊叫讓他眼睛一亮,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卻已是笑溢在了臉上,心中怦怦的直跳。
他兩步翻上院子裏的一棵枝葉繁茂的梧桐樹上。仔細打量著,院子裏和羊玩的那個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丫頭。
可是台階上那個繡花的又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丫頭,連穿著都一樣。李景延懵了,就這樣掛在樹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動物總是比人要敏感的許些,加勒比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撒開了蹄子跑到梧桐樹下,對著掛在樹上的李景延撒嬌著咩咩的叫著。加勒比鬼精鬼精的,在黑風寨就是這個味道給自己上過藥。
“咩咩咩~~咩咩咩~~~”加勒比歪著頭閃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樹上的人,愚蠢的人類,你在做什麼?
李景延就這麼尷尬的掛著,一根手指比在薄唇上,示意樹下那個蠢羊安靜點。
加勒比更是興奮得開始用蹄子刨樹幹,猛烈地晃著短短的小尾巴。
李景延快哭了,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因為一隻羊這麼難堪過,他緊緊的扒著樹幹,小聲道“噓,,乖啦,不要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