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淮這較為斯文的吃相周圍的人都看在眼裏,褒貶不一。
有的覺得徐家二小子認得幹閨女,雖然是農村的,但還算有教養,規規矩矩的。
有的則認為覃淮這樣子有些上不得台麵,十足的小家子氣。
“這個小姑娘誰啊?我怎麼沒見過?”說話的是蘇荷的妹妹蘇菊。
“這是老二認得幹閨女,叫覃淮。可別看她小,這孩子今年可都上六年級了!尋常這麼大的孩子,都還在幼兒園呢。”
蘇荷笑嗬嗬的從旁邊一桌走了過來,摸著覃淮的頭。
蘇菊笑了,拿起手絹按了按眼角,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那可真是了不起。”
“你知道方仲永嗎?”
覃淮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江淹嗎?”
覃淮點點頭。
蘇菊拿著碗舀了一勺子湯攪著,“前者有個貪婪的父親,拿兒子的才華去牟利,不讓他學習。以至於好好的一個天才變成了庸才。”
“而後者……則是不思進取,傲上矜下,以至於丟掉了才華,淪為平庸。江郎才盡就是由此而來。”
覃淮的臉上變了。覃軍國和唐月舒的臉色也變了,而覃悅則是得意極了。
見狀,覃淮忍下怒氣,上下掃視了蘇菊一眼,“沒想到老太太還是個文化人。初初瞧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個打雜的,畢竟您這皮膚和那吊三角眼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蘇菊的臉僵了,扭曲了,她恨恨地看著覃淮。
蘇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他們吵了一會兒。但畢竟今天是丈夫的生日,挺喜慶的日子,何必弄得尷尬不已。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家老頭子生日,看在他的麵子上今兒個就算了。”
覃軍國聞言拉住了猛地站起來準備罵街的唐月舒。
“你拉我幹什麼!”唐月舒不耐地扯著覃軍國抓住她的手,氣的原本秀氣的臉都猙獰了。
覃軍國沉著臉,不善的看著蘇菊。“今天覃淮幹爺爺生日,不要鬧。我們回頭再找她算賬!”
“你還是男人嗎?你閨女被人說到跟前來了,你屁都不吭一聲,就知道忍忍忍!我跟你說……”好在整個大廳都嘈雜一片,除了附近的幾個人聽見了,其餘人都不曾注意到,依舊沉浸在美食當中。
蘇荷這時候也看出來了,這唐月舒才是最難搞的那一個,二話不說走了過去,湊在唐月舒的耳邊嘰裏呱啦的說了起來。
唐月舒的眼睛越來越亮,喜意根本擋都擋不住。
周圍的人見狀具都好奇極了,心思也不在覃淮和蘇菊身上了。
“小小年紀,做不到尊老愛幼,學不會謙虛明理。既是江淹又是方仲永。一家子都是上不得台麵的。”蘇菊微笑著,烈焰的紅唇,冰冷的眼神,全然沒有一個長輩該有的樣子,反而自降輩分與小輩鬥氣嘴來,涵養可見極低。
覃淮也笑了笑,歪頭,不在意的看著蘇菊,“比不上老太太您。您啊~簡直就是楷模,是我們這些平庸之人,爭先恐後學習的榜樣。”
“伶牙俐齒的。就是可惜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