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海,一道俏麗的身影似乎出神的遊蕩在其中,淡粉色的薄紗短衫,下身淺粉色的石榴裙,黛眉微蹙的張語柔剛剛離開昨晚光臨的夜明珠攤位,東瀛商販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張語柔一口氣之下,將所有的夜明珠都包攬了下來,而且命令對方必須今晚就送到張府。
離開之後,張語柔的手指狠狠的揪扯著短衫一角,銀牙輕咬紅唇,有些恨恨的罵道:“竟然當著我的麵兒,給別的女人買禮物!”
特別是一想到早上和張明誌之間的爭吵,張語柔就感到十分頭疼,心情鬱悶的她也就在暮色降臨之前離開了張府,而且是沒有帶一個丫鬟或者隨從。
轉身向著不遠處的張家產業南海竹園望了一眼,最終張語柔還是決定換個地方吃飯。她可不想一進南海竹園,就被人把消息送回張府。
可一時間張語柔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吃飯,雖然對小南海並不算陌生,但四年的出海,回來之後小南海較之以往更加繁榮了,甚至有那麼一絲淡淡的陌生感。
信步向著前方緩緩行走,突然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開始張語柔並沒有在意,可突然間卻是秀眉一蹙,這小南海附近的道路雖說寬敞,可市署衙門卻有禁令,一般人是不敢乘坐騎在這一帶橫行的。
就在當張語柔轉過略帶疑惑的麵孔時,兩人兩騎映入眼簾,刹那間,張語柔一雙美眸瞳孔一縮,眼底深處瞬間浮起驚恐之色。
兩匹高頭大馬,馬背上的兩人渾身黑色緊身衣,最重要的是,兩人的麵孔竟然被麵罩完全遮擋。而麵罩上那雙淩厲的眼神,讓張語柔瞬間感到一陣寒意襲起。
瞬間,張語柔心頭浮起不妙的直覺,雖然想要在第一時間想要逃開,可突然間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挪動不得分毫。
眨眼之間,數十步的距離在坐騎的疾馳下便徹底消失,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腰身一彎,精湛的騎術瞬間展現,整個人斜著身子伸出手臂,一把便攬住了張語柔,一身悶哼,張語柔直接被提到了馬背上。
霎時,張語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想要開口驚呼求救,可顫抖的紅唇才剛剛開啟,脖頸處便是一疼,驚恐之色從雙眸之中瞬間消褪,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在馬背上,腦袋無力的垂在一側。
突然的變故,隻有少數的人看到被瞬間劫持的張語柔,而其餘人則還是停留在原地,望著那兩個一閃而過的黑衣人背影,低聲咒罵對方的跋扈和橫行。
短短片刻,黑衣人徹底消失之後,事發地周圍便再次恢複了平靜,少數看到剛才一幕的行人或者商販,還站在原地有些發蒙,似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幻覺,特別是看看周圍,似乎除了還在耳畔回蕩著的馬蹄聲外,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兩名黑衣人的動作很利索,而且對於小南海的地形也是非常熟悉,在一條巷子口,突然一勒韁繩,坐騎還未挺穩,兩人便先後跳下馬背,其中一人上前便將張語柔拖下扛在了肩上,轉身便沒入黑暗的巷子中。
而另外一人則是向著周圍張望一番,衝著幾個緩緩靠上前來的人微微點頭之後,也轉身鑽入了巷子中。留下的兩匹坐騎似乎不安的蹬動了幾下馬蹄,可在幾人緩緩上來之後,打了個響鼻之後便又恢複了平靜,在其中兩人上前的牽引下,乖巧的緩緩離開了巷子口。
兩個黑衣人在巷子中左拐右閃,在像是迷宮一樣的大小巷子胡同內遊走著,不過從兩人的腳步來看,顯然對這一帶很是熟悉。
約有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兩人突然出現在一條約有五丈寬的街口,兩人相視一眼,將背上的張語柔放下,兩人攙著張語柔的身子,向著街道對麵走去。
而離開巷子的同時,黑衣人也將麵罩扯開了,若是張語柔此時清醒,絕對會萬分詫異兩人的身份。
進入一道麵朝北方開著的坊門,兩人在周圍的嘈雜聲中,神情警惕的穿過一處處人群,看著周圍那些大口吃著酒肉的蒙古壯漢,兩人也不敢有半分鬆懈,畢竟,之前沒有和這一帶的蒙古一族打過交道。
不過兩個黑衣人的掩飾做的很好,被兩人架在中間的張語柔就像是喝多了一般,雖然引來了無數人的注意,但卻並沒有遭到任何的阻攔,沿著既定的方向和目的地,一路提心吊膽的走了過去。
一處低矮的坊牆內,林羽和烏力罕兩人麵帶酒色的站了起來,林羽麵帶微笑,而烏力罕卻是一臉凝重,顯然是心事重重。
烏力罕將夥計叫來問了幾句後,聽說腳行長老剛才有事離開了,而烏力罕也就結賬後,和林羽離開了。
站在街道上,烏力罕深吸一口氣,剛才林羽的提議他還在深思熟慮,雖然答應下來會帶林羽去見蒼狼孛日貼赤那,可並沒有約定了具體時間。
“咦?”突然,餘光瞥到一道似乎很熟悉的身影,林羽微微一皺眉,突然心中一緊,一種不詳的預感迅速浮起,腳下不受控製的便動了。
“子義,你去哪?”直到林羽已經走出數步後,烏力罕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問了一句,同時也抬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