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黑淵的話語,墨子邪滿臉的痛苦之色,跪在床榻邊,看著舞嫣的神色,淚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被褥上:“嫣兒,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每滴落下的淚水,越來越大,滴在被麵上,滲進了棉中,韻開了一朵朵仿佛便要凋零了一般的花。
哭泣聲也越來越大,仿佛想要抒發出心中所有的悔恨與傷痛。
黑淵上前幾步,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語氣中也含著一抹憂傷:“小邪,嫣兒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這次你便也隨了她的心願吧。”
“心願?”墨子邪回過神,仰頭看著黑淵,“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同意嫣兒打了腹中的胎兒。”
微微搖了搖頭,黑淵解釋道:“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也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決,你們都需要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好的靜一靜。”
一陣沉默之後,墨子邪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道:“你容我好想想。”
看著兩人的神色,黑淵也隻能在心中暗自歎息了:師父,這便是你常說的命該如此吧。
迷迷糊糊間,似睡非睡,舞嫣感覺耳旁便夾雜著太多太多的聲音,有斥責,有驚訝,有不悅,有欣喜,甚至還有哭泣聲……
悠悠轉醒,舞嫣終於擺脫了沉重的夢靨,慢慢地睜開了眼眸。
見舞嫣醒了,滿是疲色的臉上閃出了絲絲的欣喜,忙問道:“嫣兒,你怎麼樣了?可覺得好些了?”
躲開墨子邪的觸碰,舞嫣撐著右手,勉強地坐起了身,掀開被子,便欲下床去。
“嫣兒,你這是做什麼?”墨子邪忙按住了舞嫣,不讓她動彈,“嫣兒,你身體還是很虛弱,躺下再歇息會吧。”
“我要去看爹。”舞嫣微微一側身,眼角的餘光掃過左手手腕上的紗布,微微一記思量,便欲伸手扯去。
“嫣兒,你這是做什麼?”在舞嫣的手正要碰到那紗布的時候,被墨子邪緊緊地握住了。
用力一扯手,卻隻是換來更大的力度,舞嫣偏頭,對上墨子邪的眼眸,冷聲道:“你別碰我。”
看著舞嫣那陌生的眼神,似已沒了絲毫的神彩,心中一顫,耳旁響起了黑淵的話語,“事情到了如今這地步,也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決,你們都需要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好的靜一靜。”
鬆開了舞嫣的手腕,墨子邪慢慢地站起身,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嫣兒,隻要你答應我生下腹中的胎兒,我便隨了你的心願,放你離開。”
聽到“離開”二字的時候,舞嫣仰起頭,看了墨子邪好一會之後,道:“好,隻要你給我一紙休書,我便生下這個孩子。”
墨子邪張了張嘴,卻已說不出半個字眼。
舞嫣慢慢地站起身,邁著虛弱的步伐,便欲向外走去。
“嫣兒,我陪你一同去丞相府。”墨子邪走到了舞嫣的身邊,想伸手扶住她,可是手卻頓住了空中,眼中滿是猶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