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蟬竟被掠走(1 / 3)

晨剛鑽出下水道後,就背著裝滿的尼龍袋子,穿過廢棄的小路,急匆匆的往清川河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上車水馬龍,嘈嘈雜雜。

正值深秋,夕陽西照,一絲寒風。

行走在人行道上,雖然人流如湧,但這並不礙晨剛的大步流星,旁若無人的往前行走,因為他根本不用去躲避行人,每個行人,大老遠的都躲著他走,自動給他讓道。

晨剛雖然是一個流浪漢,衣著破爛,但其實身上並不是很髒,特別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三水觀那,時不時的就去三水河裏洗個澡,身上並無特別明顯的異味。

但他畢竟是一個多年流浪在街頭的人,特征還是很明顯的:頭發已經好長時間沒理了,雖然不亂,但長發披肩,又自然彎曲,泛黃灰暗。關鍵是他身上穿的那套灰色的秋季運動服,是在一個小區垃圾箱裏撿來的,有幾個破洞還露著肉。紅白相間的鞋子倒挺新,除了有點髒,但沒任何的破洞,隻是鞋底有點脫膠而已。

這樣的形象,加上背上的大尼龍袋子,行人當然都會給他讓路。

其實,自從四年前晨剛走上街頭,開始撿拾破爛,過上流浪生活以後,他就一直很注重自身的打扮,盡量不去穿那些很髒很破的衣服,即便都是撿來的,他也都會去河裏衝洗一下再穿上,臉也每天都去洗洗,甚至最早的時候,每天他還都去刮一下胡子,但畢竟時間一長,就逐漸適應了環境——髒亂差的環境,也就讓他慢慢的懶惰起來,慢慢的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更何況穿的太幹淨或者有點新鮮,周圍的“正常人”還覺得他不正常呢。

這就是所謂的以貌取人吧。

即便如此,但晨剛還是有一點特殊,那就是每次去亞茹所在的單位附近,偷偷去看她的時候,他總是提前一天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利利落落,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的,但這樣的日子,現在實在是不多了,去看亞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一個流浪漢心裏的女人,似乎隻能是慢慢被淡忘,別無他法。

晨剛快步走在人行道上,腳下生風,旁若無人。

二十五歲的年紀,正是身強力壯之時,更何況他偏愛鍛煉,一直堅持著趴在地上做俯臥撐,一口氣做七八十個,都不帶大口喘氣的,另外獨處的時候,閑著沒事,為了打發這無聊的時光,他還練就了一手絕活——飛石,從地上隨便抓起一顆石子,根本不用瞄準,百米之外,眼睛一瞧,指哪打哪,絲毫沒有半點的偏差,所以很多認識他的同行都喊他“飛石剛”。

大步流星地走在人群上,行人處處躲避他的原因主要是,他身後背著的這個大尼龍袋子裏,正散發著濃烈的黴味。

被褥長久地置於下水道中,又好多天不用了,黴味很大,甚至有些酸臭,行人從他身邊經過時,都捂起鼻子,皺著眉頭側頭瞪著他。

“飛石剛!”

晨剛剛竄過一個街口,就聽見有人在大聲地喊他。

一扭頭,他看到馬路旁邊的一處大廣告牌子下,一個穿著破舊迷彩服的中年男人正在衝他招手,身後是一輛破舊的平板車。

“來來來,最近去哪了,好久不見你了啊?”

喊他的是一個收破爛的鄉下人,以往晨剛把撿來的破爛都是賣給他,所以彼此很熟悉。

晨剛扭頭衝他笑了笑,大聲回答:“在三水山呢!”,說完,他立即扭過頭來,並沒有走過去,而是依舊直奔清川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