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和輪船同時開工。諾昂港的碼頭工人用起重機直接把貨從車上裝到船去。”
“裝到船上的貨物,有可能被人做手腳嗎?”
“做手腳?什麼意思?我能想象的就是可能會有人打開桶蓋喝上幾口葡萄酒,其他的還會有什麼情況?”
“比如說貨物被調換了之類的?”
“怎麼會!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好了,就這些了!再見,船長!謝謝你!”
班利警官就是這麼一個堅忍不拔的人。他還在繼續進行調查,走訪了起重機操控部的負責人,還有輪機員、廚師。六點之前,所有從諾昂搭乘布魯庫奇號來到此地的人,他已經都訪問過了。然而,他還是沒有什麼新發現。關於這個桶子再也找不到什麼新的線索,也沒有什麼懷疑對象。可能一切都太過自然了,根本不足以讓人對它有特別的關注。不管怎麼說,這個案件非同尋常!
班利警官的調查陷入了困境,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這樣就灰心喪氣。他乘車回到警察廳,腦海裏反複思考著與這樁離奇的案件相關的點點滴滴。他在隨身攜帶的小手冊裏,記下了有關布魯庫奇號的貨物、船員以及他聽到的一切信息。
在他往回走時,已經有兩條新消息在那裏等著了:
一個是,在碼頭時,他派往北邊的便衣納特頓打回來的電報:那一行人被追蹤到裏曼道北端時,消失了;還有一個警察廳打來的電報:下午一點二十五分左右,那一行人被發現從大東街轉到了卡登路。
“看來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了。”警官看著這個地區的放大地圖,一邊思索一邊喃喃地說,“這條路是裏曼道,與聖卡特林碼頭相隔大概半英裏。可是,另一條路在哪呢?”他核對了一下電報繼續察看,“卡登路,肯定就在這一帶。這兒,就是這兒,和裏曼道是同一條路延伸出來的,隻不過卡登路有些偏西。距離碼頭約一英裏半。既然是這樣,他們一定是沿著大道走的。嘿,他們這是要到哪裏去?”警官陷入了沉思了,過了一會兒突然又說,“算了!隻能等明天再說了!”他下令把兩名便衣警察調回來,然後自己也回家去了。
但一天的工作還沒結束。晚飯過後,他正要抽一根心愛的黑色雪茄,警察廳又來了消息,把他召了回去。
布洛頓和留著一撮胡子的魁梧的霍克正在等著他。拉過兩把椅子來,班利對他們說:“請坐!”布洛頓介紹說,這就是霍克。
“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班利警官,見到我直接來找你,您一定出乎意料吧?”布洛頓說,“和你分開後,我因為擔心上司還有別的事要吩咐我,於是就回總公司去了。正趕上我這位朋友回來了。本來,他是想去見艾赫利董事的,但那時董事已回家了。他把他的經曆都告訴了我,我想艾赫利先生在那兒的話,也會帶他來警察廳,所以,我覺得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把他直接領來。”
“布洛頓先生,你做得很對。霍克先生,請把你今天下午的經曆講述一下吧。”
霍克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說:“警官,我今天簡直就像一個大傻瓜!下午我被人騙了,還被人騙了兩次。那位自稱是菲利克斯的先生跟著布洛頓離開後,我就一直守在桶子旁邊。但是我想隻在那兒等著的話,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所以我拿了些東西假裝在修理。誰知,不出一個小時,菲利克斯居然獨自折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