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長說:“也許他想嫁禍的人是波瓦拉。”
“波瓦拉!”利朋好像恍然大悟,大叫道,“沒錯,這就對了。我總算明白了,不管是信還是桶子,都是被菲利克斯利用來擺脫罪責的工具。你覺得呢,廳長?”
“很有道理。”
班利質疑道:“為什麼要把羅迪扯進來,直接署上波瓦拉的名字不就得了?”
“那樣目的太明顯了!”因為推理得非常順暢,利朋有些手舞足蹈,“會使事情過於簡單!菲利克斯考慮到,波瓦拉不可能不在信上簽名,幹脆就假借羅迪的名義好了。這一點他還是挺高明的。”
“如果真是菲利克斯寫的信,”班利說,“這個難題就迎刃而解了。信上體現出的信息和知識,隻有菲利克斯才有。在多旺森德咖啡廳,是他跟羅迪談論彩票的事,所以他非常了解。羅迪和杜馬希爾的所謂打賭隻是敷衍警方的說辭,根本就是虛構的。或許隻是菲利克斯為了領取桶子而捏造的借口。”
“沒錯!”利朋很興奮,“整件事看起來絲絲入扣。總算是有點眉目了!還有一點,我們不能忽略,蘇珊提到夫人曾給菲利克斯留下信。這說明,那天晚上,為了某件事,夫人和菲利克斯的確曾協商過。”
“沒錯,這很重要。”廳長說,“但是目前還是有些疑點,比如,發卡的問題。利朋,你覺得應如何解釋呢?”
“我想,她當時因自己的決定太激動了,興奮之餘,連自己要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廳長搖搖頭道:“這太牽強了!她一件行李都沒有準備,看上去並不是要去私奔。我覺得,當天晚上夫人就被殺害了。凶手是用帽子和外套來迷惑我們,說不定那些東西都被他藏起來了。”
班利接口道:“以前,我也曾這麼看,但後來我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首先,如果夫人是在周六晚上被殺,屍體要安放在哪呢?運送雕刻品時,書房曾留下桶子的印痕,可是後來店家來取走了桶子,因此就排除了用桶子放屍體的可能。其次,那幢房子裏,沒有地方可以存放屍體。管家和女仆曾經反複搜查,什麼也沒找到。如果她是在家中被害,菲利克斯、波瓦拉,或別的什麼人以及兩人聯合作案的可能性都有。根據調查凶手就不可能是菲利克斯,因為沒有同謀,要把屍體運送出去,菲利克斯是做不到的。而我們也沒有發現存在同謀的可能。波瓦拉呢,處理起屍體來,他要方便很多,但他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在場。說到管家,我敢確定他非常值得信任,不可能是這件事的同謀。在廳長推測的那些作案時間裏,有任何事情發生,管家都可以看到。”
“這麼說也對。其實,聯係你的推論,再想想利朋的分析,倒是可以推出一個結果。”
“我也覺得夫人不是在當晚遇害的,”利朋說,“但是我不同意班利關於波瓦拉不在現場證明的看法。”
“我覺得是有道理的。”廳長說,“你認為哪裏可疑?”
“波瓦拉關於從工廠出來之後的說法並沒有確證。真的有那麼個美國人嗎?我覺得,那根本就是他捏造的。”
“有道理!”廳長說,“但那不是重點。波瓦拉說他到家的時間是剛過一點,管家和仆人也都證實了他的說法,所以不用再討論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你們記得嗎,他說在沿著河岸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雨?你們問過管家,主人是不是被雨淋濕了外套,他的回答和波瓦拉說的一樣。我調查了一下,那天晚上的雨並不是很大,晴得也很快。但在大約一點的時候,下過一陣很猛的。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當時波瓦拉還沒回到家?所以,在一點十五分之前,他不可能犯罪。一點十五分之後,也不可能犯罪,因為到那時,管家和女仆都在家,夫人和菲利克斯也已經走了。如果波瓦拉是凶手,也隻能在那晚之後再行凶了。”
“關於這一點似乎沒有什麼疑問了。”利朋說,“根據分析推理,桶子及信件和波瓦拉都沒有關係,我們已經確定夫人是在倫敦遇害的,剛才廳長也分析過他沒有犯案時間,我想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了。你認為呢,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