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已逼近她的身旁,像被人控製了一樣伸出雙手握住了她那細長的脖子,我能感覺得到我手上的力氣在不斷地加大。她好像已經知道我的意圖,滿臉的恐懼,手在空中隨意地亂抓著,她是想抓一根救命稻草嗎?“不知過了多久,我鬆開手,腦子裏沒有任何意識。鬆開手後我走到一邊去了,這時我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我的腦袋還被憤怒占據著,看著死去的她那滿臉的恐懼,我得意洋洋。至於菲利克斯,我能做些什麼呢?我同樣非常恨他!就是他使我失去了愛情,打碎了我的人生美夢。我想馬上追出去,把他殺了。我就像瞎子一樣,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門邊。
“這時,又一個邪惡的想法冒了出來,那個男人不是想跟雅麗特結婚嗎?那我就把她送過去給他。得不到活著的人,有具死屍也會很滿足吧!”
因為激動波瓦拉全身顫抖,語調尖銳,他停了下來,好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他一個人了。這段回憶使他變得非常狂亂。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接著說:“把屍體送給菲利克斯,這就是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這樣做可以使我對他的憎惡之情得到發泄,而且,一旦他想要逃走,就會被懷疑,而成為嫌疑犯。我想著怎樣把屍體送給他呢。突然,我的腦袋了閃現了裝著雕刻品的桶子,它就在隔壁書房裏,是個理想的運輸工具。
“我來到書房,從桶子裏取出雕刻品,然後把屍體搬進來,裝了進去。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我煞費苦心,脫掉她晚宴時穿的鞋子,造成走出家門的假象。又用很多的木屑將屍體固定住,防止它在桶裏左搖右晃。我用一把刷衣服的刷子清理了多餘的木屑,並且清理幹淨,然後就將蓋子蓋好,蓋得很緊,乍一看,好像還沒被動過。
“我就是想要人們認為,雅麗特和菲利克斯私奔了。為了使這件事可信,有兩件事必須要做:一,她穿的衣服要顯示她要外出,我把晚宴鞋拿到她的房裏,隨意往椅子前一扔,讓人感覺她換了衣服出門了。我還藏起了她的皮外套、帽子及散步用的鞋子,把這些東西放在了我房間的行李箱中,為了保險我還上了鎖。
“二,製造雅麗特留書出走的假象,所以我要偽造一封信,以她的名義寫給我的。當時倉促來不及寫信,我就找了一封以前的信往信封裏一裝了事。我在信封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當然要模仿雅麗特的筆跡,完成後我把信放在了書桌上。
“我花了四十五分鍾完成這些事情,做完時差不多一點了。我擔心會有遺漏,就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房間。我確定沒事了要走出客廳的時候,發現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就在雅麗特剛才坐過的椅子旁邊,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她的胸針從衣服上掉下來了。好險,差點把這麼重要的物證給漏掉了,我當時就出了一身冷汗。我把它撿起來放進了夾克口袋裏,然後戴好帽子,重重地關上門就出去了。
“我到香榭大街散了一圈步,就再次回家了。到家時,我用鑰匙把家門打開。出去時我用力的關門就是為了讓管家聽見,而且他也真的聽見了。我想,因為雅麗特不見了,他現在肯定正在擔憂。我故意表現得很難過,加深了他的不安,而他也沒有任何懷疑。
“我在書房裏一直坐到天亮,思考著該怎樣行動。想來想去,都覺得桶子的問題很難解決。這是德比耶魯公司的桶子,轉天他們就要收回,到哪裏去弄這樣一隻空桶呢?
“隻剩一個辦法了。要想得到一個相同的桶子,隻能再去訂購一個雕刻品。當然,不能由我來做收件人。於是,我想可以冒充別人的名字寫一封訂購信,收件地址就寫車站的寄送處,我再到那裏去領回桶子。
“這樣做還是會有紕漏,警方遲早會找到我。這時我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收件人,就是菲利克斯,我要以他的名義寫訂購函。我告訴警方,晚宴那天我跟菲利克斯提起了雕刻品的事,他也感興趣想訂購一套,就算他不承認,警方還是會懷疑他。菲利克斯的真實地址是不能用的,要不然他就會收到兩隻桶子,我還是會暴露。最後,我怎麼做你們都知道了。我先按照菲利克斯的手跡寫了一封訂購函,上麵地址是我想要的,然後我複印了一份,周一晚上,信就被投到了德比耶魯公司的郵箱裏。周二早上我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他們什麼時間寄送,用什麼方式寄送。然後我到倫敦領走了那隻桶子,把它藏在了一個小倉庫。”
“請等一下。”拉登說,“你可以將語速放慢一點兒,否則我跟不上。剛才你說你寫了一封假訂購函,還複印了一份,然後才投進了德比耶魯公司的郵箱。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可以解釋一下。我是在巴黎的時候寫的那封假訂購函,但是我要讓德比耶魯公司注意到這是倫敦寄來的信,於是我從倫敦寄來的信件上撕了一張郵票,貼在了信封上,上麵的郵戳是用油墨畫上的。周一深夜,我趕去庫若內魯把信投進了郵箱。第二天一早,德比耶魯公司收到的訂購函上就能看到英國郵票和巴黎、倫敦的郵戳了。”
雖然這個凶手如此殘忍冷酷,實在是讓人生厭,但對於他能這樣巧妙地安排,拉登和馬萊也不得不佩服。參與這個案件偵查的偵探,都認為周二在倫敦收到的那封信,肯定是在周一寄出來的。而當時,表麵看來菲利克斯在倫敦,波瓦拉是在巴黎。既然這樣,那封信就是菲利克斯寫的了。但沒想到,大家都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