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間冬去春來,李淵一家老小在扶風郡也呆了好幾年。如今,長子李建成馬上就要及冠了,女兒李秀寧也快及笄,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
這段時間,來府裏提親的人絡繹不絕,李淵心疼這個女兒,一心想要給她找個好夫婿,一般的紈絝子弟,他看都不看一眼。直到钜鹿郡公柴慎前來,為自己兒子柴紹提親,李淵這才答應見一見柴家公子。
李淵早就聽說過柴紹的名字,他出身於將門世家,矯捷有勇力,以抑強扶弱而聞名。如今柴紹剛剛二十歲,風度翩翩,年輕氣盛。李淵見了柴紹一麵,便認同了這個年輕人。
晚上時,李淵向妻子說起柴紹,“此人是钜鹿郡公之子,祖父是北周驃騎大將軍柴烈,封冠軍縣公。武人世家,和我們家門當戶對。”
“家世是不錯,可嫁人還是要看重人品。你今日見那柴公子,感覺如何?”清薇問道。
李淵知道清薇害怕武人之子不懂詩書,言行粗鄙。李淵安慰道:“今日我故意考問了他幾句,看得出四書五經都爛熟於心,不是不學無術之人。”
“如此甚好。”清薇稍微放心了一點,而後又問道,“他性情如何?我們秀娘頑劣,脾氣不好,到時嫁過去後,可別夫妻倆日日吵架啊。”
“不會的。”李淵笑道,“柴紹倜儻豁達,秀娘任性真率,他們倆在一起,一定會琴瑟和諧。”
竇清薇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夫君的眼光她還是相信的,看來秀娘的婚事算是定了。隻是好不容易定下了後,她又覺得心底空落落的。清薇對李淵說:“秀娘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才十四,真不舍得讓她出嫁。”
“現在不過是納采,還未問名合八字。將來還要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等這一套下來,也得好長時間。這段時間,你多陪陪女兒,讓她收斂收斂性子,做好嫁人的準備。”
竇氏微微有些惆悵,尤記自己當年出嫁的情景,轉眼間,自己的女兒也長大了,要嫁人了。
柴紹和李秀寧合了八字後,雙方父母都比較滿意。隨後納吉、納征、請期,一步步的進行著。而待字閨中的李秀寧,仿佛一下子長大了一樣,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調皮,開始跟著母親,學習女紅。
雖說李秀寧能夠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繡東西,但是繡功卻非常爛。竇清薇看著女兒繡的花兒鳥兒,哭笑不得地說道:“哎,以前光讓你和弟弟們騎馬射箭,女兒家該會的東西,竟一點都沒學好。”
“為什麼男兒就能騎馬射箭,女兒隻能做做針線活?”李秀寧不解道。
竇清薇說道:“女子長大嫁了人都是這樣,為丈夫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李秀寧撅著嘴說道:“那我不想嫁人了,我隻想和二弟三弟他們出去騎馬。”
竇清薇摟著自己的女兒,“娘也不想你嫁人,你還這麼小,就要離開父母,娘也舍不得你啊。但是娘總會老去,你的哥哥弟弟也會娶妻生子,到時候隻有你的夫君,才能和你相伴一生,夫妻二人,白頭偕老。”
李秀寧還是有些擔憂,“娘,柴家公子真的是能夠托付終身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