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六年正月,劉黑闥被俘虜,押送到了李建成麵前。劉黑闥跪在李建成麵前,連連叩首,請求饒他一命。李建成冷冷道:“你害了我妹妹,還妄想活命?”
“戰場上刀槍無眼,我、我一時失手……”劉黑闥還妄想狡辯,弱弱地說道。
“閉嘴。”李建成暴怒,“刀槍無眼、一時失手?你是故意將她打落水中的。我沒有將你千刀萬剮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來人,將他綁起來,關進牢房。”
李建成心中的確想將劉黑闥之間處死,但是魏徵製止了他。魏徵說道:“殿下憤怒心痛,臣深有體會。但是殿下不應擅作主張,還是應該向陛下請奏,再殺他不遲。”
“是,先生說的極是。”李建成拍拍腦袋,搖頭道,“是我氣昏了頭,多謝先生提醒。”
魏徵繼續說道:“殿下,還有一事,您得提前做好準備。雖說陛下沒有下旨責怪您,但是私下若有詰問,殿下該如何回答?”
是啊,要是父親問三妹死因,難道他要說三妹受傷後還一個人去追擊敵人,這才力竭墜入水中嗎?
要是那樣,父親還不是恨死自己的無能了?李建成請教道:“先生,我該如何說?”
魏徵說道:“平陽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傷落水,瞞是瞞不過的,陛下若有責罵,殿下您隻能受著了。”
“父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畢竟我立下了戰功。”
“殿下切勿用戰功說事。”魏徵警告道,“殿下見到陛下後,應該立馬請罪,讓陛下消消火。還有,殿下要立刻下命,讓軍隊所有將士穿素服,為公主致哀。”
“對對對,謝先生教我。”李建成光忙著尋找李秀寧屍首,以及追擊劉黑闥了。差點就忘記這些形式上的文章了。
李建成抓到劉黑闥的消息上奏給皇帝李淵,李淵沉浸在傷女之痛,他不想再見到劉黑闥這個人。於是大筆一揮,讓李建成就地斬首,不必押送回長安了。
李建成接到旨意後,在洺州將劉黑闥及其弟劉十善一並斬首,報仇雪恨。
至此,山東平定。
武德六年二月,李建成班師回朝。李淵雖然悲痛多月不能理事,但還是在兒子出征歸來這一日露麵了。李淵不想厚此薄彼,按照之前秦王凱旋而歸的儀仗,親自去長安城外迎接。唯一有一點變化的是,去掉了“歌舞樂奏”這一項,畢竟平陽公主去世,為了尊重亡靈,怎能高歌相慶?
李淵站在高台上,看到遠處十萬大軍白衣如雪,三軍素縞,不由潸然淚下。李建成見到李淵後,下馬單膝跪地,泣不成聲:“父皇……兒臣沒有保護好三妹……”
“不怪你。”李淵擦幹眼淚,扶起長子,“戰事凶險,刀劍無眼,朕不怪你,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