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想起此行的目的,對易鮮說:“湯將軍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無論我怎麼向他解釋,都沒法消除他對我們蕭家的仇恨。”
易鮮捋捋胡子,說道:“湯將軍是個重感情的人,那個叫詩詩的姑娘對他十分重要,那位姑娘的離開讓他沒法接受,極度的痛苦轉化為仇恨,那也是一種宣泄的方式。”
蕭薔點點頭,心道:外公不僅是一位大夫,用現代話說,還是一位心理醫生。易鮮對湯展天的分析是十分到位的。蕭薔也明白易鮮說的那些道理,隻是,她太迫切地希望改變湯展天對待她的態度,而急功近利了些。她無奈地說:“可是被湯將軍仇恨的人,不是很冤枉嗎?我父親為什麼要對滿懷希望的人提出那種條件,給湯展天恨的理由。”
易鮮認真地審視著外孫女,蕭薔開朗樂觀、聰明伶俐,此刻為著湯展天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莫不是她喜歡上那個湯展天,湯展天雖然比較冷漠,但聽說過他與詩詩的故事,易鮮也就明白了他,重感情的男人才是一個好男人,雖然他的感情不在蕭薔身上。薔兒,你能得到他的垂愛嗎?易鮮收回飄遠的思緒,對蕭薔說:“薔兒,你父親雖然有做錯事,但也請你不要恨他。他一生從商,雖然富裕,地位卻不高。他提出那種條件還不是為了蕭家揚眉吐氣?”
蕭寅對外公並不太好,十八年都沒帶著易若憐拜見過嶽父,如今,易鮮還能自覺的為蕭寅說話,蕭薔說:“外公,您的心胸怎麼能夠這麼寬廣。”
“所有人都是苦命的人,芸芸眾生,活著都不容易,我們何苦為難著別人,也苦惱著自己?”易鮮頗有些哲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易鮮雖然沒解決蕭薔的問題,卻幫助蕭薔敞開了心扉。從易醫館回來的路上,蕭薔的心情輕鬆許多。
可是,怎麼好像有人跟蹤我呢?女人的第六感是敏銳而準確的。蕭薔瞅準前麵不遠處有一拐角,她快步上前沒入街口。來人也加緊了腳步,在分岔路口跟丟了目標。蕭薔操起手中的木棒正準備一棒子敲下去,二人同時驚呼:“是你!”
“我看著前麵的身影有些像你,又不確定。堂堂將軍夫人怎麼可能一個人出門。”來人說。
“我習慣了一個人自由,有人跟在左右多拘束。燕王,你怎麼這麼快來南京了。”蕭薔好奇地問。
原來是燕王,燕王說:“你離開北平時,不是讓我常來南京看你嗎?”
蕭薔開心的笑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蕭薔的笑容爽朗清澈,十分有感染力,燕王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被春花一般的笑容打消得散盡了去。
“我請你去一個我特別喜歡的酒家,那家自釀的酒超好喝!”蕭薔見燕王被說糊塗的樣,補充道:“就是十分好喝!”
蕭薔此行的目的有一大半是為著蕭薔,自然願意和她多些相處的時間。燕王吩咐隨從不需要跟著,而自己則跟著蕭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