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雖然是個膽大的人,卻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她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處隱蔽的地方,不希望別人闖進。湯展天的那個地方就是詩詩,外化而成就是那處園子。
但是,即使蕭薔明白這一點,湯展天怒目圓瞪的樣子還是把她嚇著了。好幾次,不等湯展天繞著她走,她反倒要繞著湯展天而走。她害怕他餘怒未消,有氣沒處發,再把火燒到她身上。
後來,她發現不用繞道走了,因為將軍府根本很少出現湯展天的身影。她問符忠,“符忠,最近將軍很忙嗎?”
符忠支支唔唔地,“是的,將軍很忙。”
忙就忙吧,幹什麼說得這麼假?蕭薔不明就理。
符忠像是有事瞞著蕭薔,匆匆忙忙地躲閃開了。
湯老夫人回鄉之後,蕭薔往易醫館也就跑得勤了些,她很少回蕭家,想見母親也是約易若憐到易醫館相見。這天,她約了母親回易醫館,來易醫館就診的人很多,易鮮沒空與母女倆說話。易若憐就和蕭薔聊著天。
易若憐看看蕭薔的臉色,與平常沒有異樣。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那回事,還是不把那事放在心上。易若憐試探著問:“薔兒,近來好嗎?”
蕭薔隨口答道:“嗯,很好,就是很無聊。母親,幹脆我天天到這來幫外公吧!”
易若憐說:“那怎麼行,嫁出去的女兒常住娘家,街坊會說閑話的。”
蕭薔說:“母親,你說有些人怎麼這麼閑,老喜歡說人家的長短呢?”
易若憐聽這話,心想,看來蕭薔已經知道那回事了,好寬慰道:“薔兒,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你父親不也娶了四房太太嗎?”
蕭薔不理解易若憐怎麼突然這麼說,她感到事有蹊蹺,等待母親將話挑明。
“薔兒,你能這樣大度,是聰明的做法。”易若憐說。
蕭薔故意點點頭,表明她明白母親的意思。
易若憐說:“外麵人都在傳,半月前,湯將軍一擲千金,奪得怡紅樓今年新當選花魁秦思思的青睞,長住怡紅樓,樂不思蜀。我本以為你會傷心難過,沒料想你比娘親想象的堅強。”
“什麼?湯展天長住怡紅樓?”蕭薔不相信地說。
易若憐驚訝地說:“你不知道。”
蕭薔搖搖頭,說:“湯展天不是一別對詩詩姑娘舊情難忘的樣子嗎?怎麼也去那種地方尋花問柳?”
易若憐寬慰道:“湯展天再怎麼長情,他也是一個男人。莫不是,因為那個煙花女子也叫思思的緣故?”
蕭薔不屑地說:“他不去那種地方,怎麼會遇見一個也叫思思的女子。”
蕭薔憤憤地說:“還裝出一副癡情樣,我真是白信他,還為他而感動,我真是一個豬。”
蕭薔在那自言自語,易若憐也在這邊暗自責怪自己,何苦多言,給蕭薔增添煩惱呢?她繼續說:“薔兒,你也不用多想,畢竟你才是湯府的少夫人,而湯將軍也不是納妾,男人偶爾花花心,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