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這個女人不簡單(1 / 2)

“好,喝酒。”吳楠看武鴻詹這樣子覺得也沒有追問下去的必要了,什麼事從他那一張臉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說起來,這一壇子禦酒度數不高,味道倒不差,入口綿軟,辣不嗆喉,回味起來還有那麼一絲甘甜,這也正合吳楠口味,他本身就不怎麼喜歡高度酒,反倒對低度酒情有獨鍾,所以,若公司有什麼聚會,他一般都會湊到幾個酒量不好的女同事跟前一塊喝果酒,當然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一票男同事拉過去喝那些高度的白酒了。

兩人相互碰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兩人講了些詩賦以及趣聞,之後吳楠便不再開口,隻是聽武鴻詹一人在那滔滔不絕地講,聽武鴻詹講他和父親在演武場看將士演練的事,每當講到有將士能拉滿三石弓,舉起幾百斤重的石磨諸如此類的事時,他便雙眼放光,激動不已,雙手還不斷地比劃著,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去演武場上揮汗一番。雖然吳楠對武鴻詹說的這些事持懷疑態度,不過卻也被他激動的情緒所感染,一個勁的喝著酒,最後索性直接把酒壇子攬到了自己身邊。隻可惜這皇帝賜的禦酒一壇子的量實在太少,兩人還沒怎麼盡興就沒了,吳楠隻得讓船夫靠岸,自己去買些酒回來,順便給武鴻詹和叫秀娘的歌女騰出點獨處的時間。

吳楠向船夫問清楚了附近的酒鋪的位置,便上了岸,他有意地放緩了腳步,順便看看風景,一路上溜達著,左躲右閃的避開那些勾欄女子湊上來的身子,他實在受不了那些姑娘們的熱情勁,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真是,明明是相同的職業,這些人怎麼就不能和虞美人學學?想到虞美人,吳楠就忍不住去想她昨天跳的舞,現在回想起來,內心多多少少還會有點激動的感覺,花魁就是花魁,單單是這舞蹈,還真不是這些平常女子能學的來的。

就在吳楠胡思亂想著溜達到酒鋪門口的時候,畫舫這邊的進展似乎並沒有像吳楠想的那樣。

隻見武鴻詹依舊坐在那,手上擺弄著酒盞,而秀娘也從簾幕後走了出來,徑自坐到了武鴻詹下首的位置。

“武郎,剛才那位便是你說的在雲夢澤遇到的那位?”秀娘捋平裙子上的褶皺,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盯著武鴻詹,頗好奇地問道。

果然如同吳楠猜想的那樣,這秀娘確實頗有幾分姿色,但是卻不像岸上勾欄裏的女子那般打扮得花枝招展,她隻是穿著一身淡色的衣裙,也沒有過多佩戴首飾,加上本身就清秀的五官,倒是顯得頗有些仙氣,這也正合了武鴻詹這個懵懂少年對心中完美女性的所有幻想。

大概是離自己的女神有些近了,武鴻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有些木訥的答道;“嗯,對,正是他,不知,不知秀娘覺得如何?”

“那位公子嘛,一表人才,樣貌俊朗不說。談吐也風趣,最主要的是頗有些見識,該是很討女子歡心,”說著,秀娘看了武鴻詹一眼,略帶調笑的語氣說道,“不像你們這些個官宦人家,到了這畫舫上隻知道高談闊論些國事,甚是無趣。”

聽到秀娘對吳楠的誇讚之詞,武鴻詹本就有些不服,接著秀娘又挖苦了他一番,一個熱血青年在傾心女子麵前的好鬥之心便被激發了起來。

“哼,嘴上功夫罷了,男兒當誌在國家,像我當年隨父親北上。。。”

“哦?武郎還曾去過北方,我怎麼未曾聽你提起過?說起來前些日子你還在我這訴苦,說什麼‘父親曆來北征從不帶我,我明明已經成年’,不過啊,怎麼看武郎都還是個孩子,”秀娘的語氣變得有些輕柔起來,看武鴻詹的眼神也變得親昵,“每每醉酒嘴裏都一個勁喊‘姐姐’,抱著我胳膊死活不鬆開。。。”

武鴻詹知道,秀娘該是又想起了他那個入宮的弟弟,她曾提起過,自己這弟弟和武鴻詹一般大,就是人瘦小了些,沒他這般結實,為此她時不時就要為這個弟弟憂心那麼一段時間,生怕在宮裏被欺負了。武鴻詹倒是托人打聽過秀娘的弟弟,不過皇宮這麼大,要想打聽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一個普通人家少年進了宮會怎麼樣呢?不用去細想,除了淨身做了宦官,大概不會有別的出路了。

氣氛變得有些怪異,秀娘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趕忙打住了話頭,繼續說那吳楠。

“武郎,這位公子,依我來看,倒與往日那些人不同,往日你身邊的那些個人,大多都是看在你父親統軍中郎將一職來奉承巴結你,張口閉口離不開‘權錢’二字,倒是今天這位,除了講了些詩賦坊間雜談其他事情隻字未提,即使他也是衝著“權錢”來的,怕也不是往日那些泛泛之輩,該是一個有些城府的人,若真是如此,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