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此刻也是有苦難言,這塔蜜兒本就是匹難以馴服的小野馬,凡事由著性子來,沒少和她對著幹,可偏偏又紅得發紫,打又打不得,罵了也沒用,她本想這小丫頭再怎麼跳脫,選恩客這種大事總不該由著性子吧,可萬萬沒想到,人家還真就由著性子來了。
在簡恭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中,老鴇終於是有些為難的上了台,打算先把這小丫頭叫下來好好說打說道。本來嘛,人家簡公子出的價就是最高的,而那什麼吳公子,可是一分錢都沒出!就算你小丫頭看上了人家,可人家還不一定對你有意思呢!把這點講明白了,就不信你不改主意,這樣想著,老鴇步伐加快了許多。
可是,她這才剛上台,就見塔蜜兒掏出一塊帕子,向吳楠的方向搖了搖,道:“吳公子,你的帕子,我很喜歡。”
說完,也不理會老鴇,便徑自下了台子,快步朝二樓走去,而四下裏已哄鬧起來,這塔蜜兒要幹嘛,眾人看得清楚,人家這是要去找自己的意中人了!隻見她踏著輕盈的步子上了二樓,眾人便紛紛讓到一邊,給她和吳楠讓出一條路。小丫頭來到吳楠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吳楠,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看這個少年,與一月前相比,少年的神態似乎更淡然了些。
相比簡恭,她對吳楠更有好感,想起他那晚的豪邁之態,當下心中一喜,她便踮起腳便在吳楠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軟溫潤的觸感讓吳楠渾身一個機靈,少女身體的幽香一個勁往他鼻子裏鑽。再看塔蜜兒,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吳楠,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看的吳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些勾欄的常客們見慣了各色女子,可塔蜜兒這般行為還是引來一眾人等的哄鬧,而塔蜜兒對此毫不在意,隻是拉起吳楠的手便去了四樓。
簡恭一直注視這兩人,直到他們在視線中消失。他黑著一張臉,神情陰沉不定,手中的折扇幾乎要被折斷。
“簡兄,這......”和簡恭一塊兒來的士子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有說不出來了。
聽到他人的聲音,簡恭剛才還黑著的臉瞬間便換成了一副溫和的小臉,擺擺手道:“吳兄與塔蜜兒小姐實乃一對才子佳人,我等要祝賀吳兄才是。”
“簡兄真乃豁達之人。”
跟簡恭一塊來的那些士子們聽聞此言皆表示對他的豁達敬佩不已。然而,這簡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看上的女子就這樣投進了別人的懷抱,簡恭怎麼會善罷甘休?況且,這人不隻搶了他的女人,還在詩會上搶了他的名頭。況且,今晚在場的人幾乎都認定這塔蜜兒的恩客必定是簡恭了,可沒想到,竟被半路殺出的吳楠給搶先了,這可結結實實地一巴掌打在了簡恭的臉上。
簡恭本就是商人子弟,他可不像那些真正的士人那般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