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模樣的男鬼手中拿著韁繩,按照我在夢中看見的樣子,大約新娘是騎在馬上。
我不由得有點期盼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刻,美麗的女人會變成什麼樣呢?
那個韁繩有點長,將軍就在前麵緩緩的牽著,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馬蹄聲,異常厚重,那匹馬比我見過的任何馬匹都要高大,可是上麵卻空無一物,我有點失望的看著。
誰知道那匹馬到了我麵前居然就停了下來,似乎就是在等我。
羅東已經連站都站不住了,但他還是急促的說:“千萬別理他們。”
短短的幾個字,似乎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深深呼吸了幾下,才緩了過來。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他用眼神示意我不用管他,照顧好自己。
我卻連怎麼做都不知道,這裏顯然不能用法術,因為就憑我那三腳貓的把式,估計能直接被對方給滅了。
說不定我施展法術隻能讓對方生氣的衝過來,把我撕成碎片。連帶的還有羅東。
羅東雖然說他沒關係,但是也顯然不能拖了。
我咬咬牙,走到馬的麵前,那馬還是好好的尋常馬的樣子,除了更高大一些,我有些緊張的伸出手,那匹馬也不躲閃,就站在那裏讓我觸碰。
我感到自己摸到了一具骨架,但是眼前還是那匹馬。
馬見我猶豫,慢慢跪了下來,示意我上去,我還是第一次騎馬,上去之前做了點心理準備,那馬也不焦躁,就這麼等我下定決心。
還好等我跨坐上去,那感覺不算太糟糕,雖有有點硬。
馬匹等我坐穩了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向前走去,我看向羅東,他焦急的對我打著手勢,說著些什麼,可是我聽不見他的話,顯然在我騎上那匹馬的時候,我就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
我隻好做了個手勢讓他回去,我能照顧自己,雖然這話連我都不相信。
很快麵前就暗了下來,我聽到整齊的腳步聲,我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不知道的地方,那個將軍在羅東消失後就慢下腳步,我慢慢的跟上大部隊,將軍就走在我身邊。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這裏肯定不是某個幻境,而是另一個空間,這個說法是我瞎說的,因為我不知道法術界會怎麼形容這個地方。
“法術界說,這個地方叫幽冥。”身邊響起一個聲音,聽起來像傅冷,可是比傅冷要有人請味,我再仔細一聽,又不像了。
不過那個聲音還是很好聽,我猶豫之下轉過頭,看見是那個將軍在對我說話。
我眯起眼睛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對那個將軍說:“既然要對我說話,幹嘛不當麵說。”
“很不錯嘛,可惜你還沒有資格和我當麵說話。”將軍張口,聲音卻不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而是從身上的某個地方。
我哼了一聲,心想故作神秘能拿錢嗎。
將軍又開口,這次的聲音變得尖銳異常:“你心裏想的什麼我都知道,你覺得我是個耍把戲的,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
我心想我可沒說你是耍把戲的,自己心裏杜撰的不能算在我頭上。
可是對方顯然打算這麼做,將軍嘴裏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前麵拿著花的迎親眾人也發出了這樣的笑聲。
一個人的笑聲就很恐怖了,何況有那麼多人都咧著嘴一起發出這樣的笑聲,我感到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坐在馬背上,連跑都跑不了。
還好這馬走的還是很平穩,我就坐在馬背上看接下來怎麼演。
將軍看我沒什麼反應,也閉上了嘴,一個隊伍在安靜中緩緩前進。
過了一會我開始感到不對勁,不過鑒於我渾渾噩噩的狀態,大約應當說是過了好一會。
我開始意識到我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這個隊伍的腳步聲了,我騎在馬背上,隨著馬匹顛簸,但是連馬毛和我衣服的摩擦聲都聽不見,四周安安靜靜的。
我以為這裏就是應該這樣,寂靜無聲。
但是很快我開始產生耳鳴,咬牙堅持了一會之後,耳旁的嗡鳴聲越來越重,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還好是騎在馬上,不然我早就沒有力氣前進,可是就是這樣我也需要費勁全身的力氣才能保持自己坐在馬上。
焦灼的令我煩躁不安。不好,這地方根本不似想象中那麼太平,我瞪視前方,努力忽視耳邊的噪音。耳鳴聲縈繞不絕,我腦子裏麵的神經被不斷拉扯著,即使是在炸彈旁邊也不會有這樣痛苦,我現在能理解什麼是噪音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