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去找破解這個陣法的方法了,這事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隻好安靜下來。
步月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和剛剛一樣因為這個陣法昏過去了。
我有點好奇傅冷這次動作收斂了很多,按照他之前的脾氣直接把這些鎮魂石全部殺掉破壞掉就好了,這次卻花了大心思在上麵,不知道這個陣有什麼玄機。
現在已經接近臨晨,四周沒有一點聲音,自從上次幽冥回來,我對於這種情況有點害怕,故意拍水弄出點聲音,可是這樣一弄反而更恐怖,幹脆罷手,專心看手上的這節木頭。
不排除傅冷是耍我的,可是他把這截木頭拿給羅東看過,肯定這裏麵有點什麼。
不過是截普通木頭,不管活著的時候多麼威風,甚至被人稱為“老爺”,死了之後也就是塊木頭而已,五行土克水,步月卻讓我找身為木的神木,不知道是什麼道理。
至於步月拿到那個金屬球之後就感覺好多了,倒是符合金生水的道理。
說到那個金屬球,我想起來這次來無憂穀,重要人物基本見了個遍,隻有柳叔不知道在哪裏。
他顯然是個厲害人物,隻是老是有點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步月很信任他,他也確實幫了一些忙,我心裏把他劃到我們這一邊。
隻是不知道他在哪,不然可是個厲害的幫手。
我把木塊翻轉過來,反麵有一個淺淺的手掌印。
這大約是上次柳叔拍上去的印子。
我湊上去嗅了一下,上麵並沒有想象中的火焰的味道,反而沾有金屬的冰冷味道。
柳叔並不為土命,步月一開始就說明了。但是金命是摘星閣,很難確定他在無憂穀是什麼角色。
好在這裏秘密夠多了,不在乎多一個。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夠找到柳叔,或許能解開一部分疑惑。
我把木頭放到一邊,讓它自己在水上漂。
天已經完全亮了,雖然看上去和往常一樣,卻有揮之不去的晦澀感。
我現在能夠理解步月為什麼老是喊無聊了,一個人呆在這裏,連隻螞蟻都沒有,隻能發呆。
我一個人待了一會就無聊的要命,步月躲在水底下,我去看過他一次,見他睡得正香,小臉紅彤彤的,不忍心弄醒他,隻能放棄騷擾他的打算。
那麼現在能陪我的除了一塊木頭就隻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
把娃娃擺弄了一會,真的很難想象這裏麵有我的一部分。
我想把這個娃娃拆開來看看,但是想到這個娃娃裏麵有我的一魄,就感覺是在肢解自己,隻能作罷。
不過是個普通的娃娃罷了。
我戳戳娃娃,娃娃隨著我的動作晃了晃,眼睛還很應景的眨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才想起這個娃娃是會眨眼睛的那種。
生產這種娃娃真的不會嚇著小孩子嗎?
我拿著娃娃這邊捏捏那邊摸摸,可以肯定裏麵裝滿了棉花。
猥褻娃娃一會,也沒有特別的事情產生,我好奇如何把裏麵的魄抽出來。
這個娃娃來自羅東的幻境,是幻境中的小羅東讓我帶下車的。我現在還能記得當羅東看到這個娃娃時驚訝的神情。
我的魄一直就留在那裏嗎,我抱著娃娃想。
現在娃娃全部都浸水裏,但是也沒幹淨一點。我煩躁起來,即使裏麵有我的一魄又有什麼用,我還是馬上就要死了,連羅東都說現在單靠這個娃娃已經沒辦法填上陣法的缺口。
現在連無憂穀都沒法安撫我的情緒,真不知道以前我怎麼會覺得呆在這裏很好。
我這麼胡亂想著,水麵上被我劃出巨大的浪花。
突然岸上響起“哼”的一聲,我被嚇了一跳,立刻躲到水裏,從水中往上看,隻見剛剛念叨著的柳叔就站在岸邊。
我浮出水麵,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開心,大約他的嚴肅表情讓我心情也冷了下來。
柳叔的目光落在我手中得布娃娃身上,我不由自主的也看了一眼娃娃,娃娃的臉上居然有一絲甜蜜的詭異微笑。
我驚嚇之下把娃娃丟了出去,那娃娃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了下來,我再仔細一看,那種微笑又消失了。
“你在害怕你自己嗎?”柳叔諷刺的說了一句,撿起娃娃,“你倒是很有本事,連鬼王都請了過來,既然這麼大的手筆,你不來看看自己的成果嗎?”
我見他的語氣很不友好,有些拿不準他的立場,可是他卻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手一揮,我就站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