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咬得很重,連皮帶肉很大一塊。
我一下子暈了過去,等到悠悠轉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躺在曼珠沙華田裏,或者說被埋在曼珠沙華田下麵。
我的身上長滿了火紅的花,鮮豔的讓人睜不開眼,我依舊能呼吸,但是卻一點也動不了,而且頭也暈的厲害。
我這是又回到老地方了,那女鬼去哪裏了?
從剛開始就沒見到傅冷他們,他們絕不會丟下我不管,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找我呢。
我著急的想要動起來,變成化肥可不是什麼美妙的死法。
微風吹過,被這些花一晃,我頭暈的更厲害。
怎麼會有風呢?
我努力向四周看去,但是現在我比被女鬼壓著還不如,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難道我已經死了嗎。
一雙腳踩在我旁邊,是一個小孩子的腳。
上麵傳來步月的聲音:“鬼王你也要冷靜一點,小溪不見了你著急也沒有用,既然是被她的魂抓走的,肯定是藏在附近,我們找找看。”
是他們!我一時激動,張嘴就要喊,才發現自己嘴裏也長了一株盛開的曼珠沙華,完全沒法發出聲音。
很快又有聲音傳來,這次居然是羅東:“耶律小姐隻是不想回歸本體,沒有害人的意思,小溪應當不會有事的,剛剛耶律小姐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小溪肯定也在附近。”
我奇怪的支起耳朵,羅東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而且怎麼又來了個耶律小姐,現在還有人姓耶律嗎。
步月哼了一聲:“明明就是小溪轉世的時候不小心拉下的魂,什麼耶律小姐。”
“耶律小姐是小溪前世的名字,魂魄為了保持前世貴族身份,不願轉世成為平民,所以還是堅持耶律小姐這個名字,這也沒什麼關係。”羅東解釋道。
原來不是轉世出了問題,而是我的魂自己有了主意啊。
那我丟失的那一魄又怎麼解釋,難不成我上輩子做人太失敗,讓我的三魂六魄都自己有主意了?
怎麼感覺好像人格分裂啊。
難怪那個女鬼,當然現在要叫耶律小姐了,老是說我要殺她,大約在她眼裏,要是回到我身體裏,大約也就和死了差不多麼,不就是平民麼,還是個很倒黴的平民呢。
也不知道脫離社會多少個時代了,這要是換在幾十年前,貴族可是要遊街的真是。
我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耶律小姐的舊思想,但是又煩惱怎麼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花的緣故,我一點也動彈不了,再加上嘴裏的這朵花,我沒辦法引起他們的注意。
而他們好像也被什麼影響了一樣,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即時像步月就站在我邊上,也是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離我遠一點的地方,似乎有意識的避開我這裏。
不要啊,我才不要在這個地方當化肥,讓那個耶律小姐稱心如意。
可是我雖然心裏麵諸多掙紮,但是一點用都沒有,他們還是走遠了。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隻有這些花站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會不會也會成為花下白骨,等著下一個倒黴鬼來發現我。
那個耶律小姐也不見了,難道她篤定我沒辦法離開了嗎。
我不服氣起來,突然感覺到自己手還是緊緊握著的。
那是步月給我的小布袋子,當時由於沒有口袋,布袋子又小,我就直接拿手上了。
估計是我怕丟握的比較緊,袋子小正好藏在手裏沒讓那耶律小姐看到,就這麼留了下來。
步月說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打開,我看現在就挺萬不得已的,但是我的手握的太緊,一點也動彈不得。
不行,這可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我努力想要掰開自己的手,但是它就像不是我的一樣,紋絲不動。
我努力了一會,實際上一點也沒動,但還是累得氣喘籲籲。
氣喘籲籲隻是個形容詞,因為我現在連自己的呼吸也感覺不到,不會是已經死了吧,我驚恐的想。
“咦,你居然還能醒過來。”如同指甲刮玻璃的聲音響起。
我沒法轉頭也能知道是誰。
我自然是沒法說話,對方就慢慢爬了過來,壓倒了一些花,躺在了我的身邊。
“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居然還醒著,可真是倒黴。”她把我嘴裏的那朵曼珠沙華拔掉,我感覺她直接拔掉了我的舌頭,立刻就被疼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悠悠轉醒,感覺隻過了一分鍾,又感覺過了一年。
耶律小姐拚命扇我的耳光,見我醒了才停手。